星期五早上,涂姝醒来后没起床,她仰面躺在床垫上,被褥边缘还没全干,鼻子里钻进股湿浓腥味。
她想这不过是草木味道。
涂姝喊自己起床,今天到南郊回收站多讨两个纸箱,这时枕边手机振动下,她以为是低电量提示,拿起来,发现是梁夏给她发来条信息。
“你有没有事?”
涂姝明知故问:“你说什事?”
“昨天水族馆表演不是出意外吗?”
“嗯,你怎知道?”
“去看表演。”
涂姝心想,这个男人起码没有在这件事上说谎。
从香港回来周,涂姝没有见过梁夏。
但在星期三,也就是表演前天,涂姝没忍住,给梁夏发信息,告诉他游乐场即将结业,而周四会有最后场人鱼表演。
发信息时候,涂姝想起梁夏以前来过几次游乐场看表演,也许是看她。这种回想让她心绪摇荡。
涂姝犹豫再三,最后按下信息发送键。她心里自辩解:没想他来看表演,说不定他是办年卡,告诉人家游乐场关门消息,也是种义务。
梁夏回复:嗯,你加油。
涂姝觉得这句话平平淡淡,心里有些失落,也就不再回复信息。
但在周四下午人鱼表演观众席上,涂姝确信自己看见梁夏。
他坐在阶梯顶排角落,戴着连衣兜帽。
之前梁夏来看表演,每次都坐在观众席第排正中,能和水族箱里人鱼正面相望。昨天他选择坐在个隐秘地方,显然是不想让涂姝看见。
涂姝开始也没注意,但昨天观众比想象中更稀落,她不禁数着人数,目光就在每个人脸上停留——后来涂姝在心里承认,她是在张望梁夏有没有来。
表演出现事故,引起骚动时候,涂姝目光也追到观众席角落。她曾屏住呼吸,坚持留在舞台中央,有半原因也在那里。后来,观众开始哄堂大笑,她看见那个戴帽男人在观众席末端穿过,悄然离开。
那时候,涂姝确认那个瘦窄身形属于梁夏。
表演终结回到家,涂姝感到身躯和脑袋冷热交替。除表演本身恐怖余波,她在脑海里也禁不住旋转联想。
那个人为什要偷偷去看表演?
涂姝告诉自己,梁夏不是偷偷,而是悄悄去看她表演。他事前不打招呼,是想事后再告诉她“其实来”。也许这个人想搞些小浪漫。
而另种联想是其他。
涂姝在心里等待梁夏给她发信息或者打电话,在黑暗中等个夜晚。等到次日早晨,这条信息才来。
涂姝想,这也许证明第种联想。他问候还是来,虽然语气温吞。他没有在前天晚上问候,是不想凸显他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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