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158次直快车,从呼和浩特来到大同。这班车从包头始发,经北京,开往江苏常州,真是很罕见条路线。那天早上,从大草原上回来,吃过午饭,正好可以赶上这趟在中午12点半到站列车。呼和浩特到大同,只有二百八十五公里,将在傍晚6点左右抵达,原本是不必买什卧铺。可是,从草原上回来,到中国旅行社去取票时,那位热情女同志却说:
“这班是过路车,怕没位子,所以给您订张软卧票,舒服点。”
舒服倒是挺舒服,人独享间卧室。但这短车程,却要六十大元,外加十元订票手续费,而且全都要收外汇券。然而,酒泉以后,就和卧铺无缘,而且这趟也是此行最后次卧铺。
通往大同铁路上,风景仿佛幅长手卷,慢慢展开,让人路浏览下去。秋天,车窗外主色调,是古老悲伤大地那种黄土褐色。叶子已经落尽,枝丫变成抽象雕塑。没落下秋叶,金红色,在简朴主色下,分外抢眼。更叫人惊喜是,偶尔还有常青林木,在这大片萧索中出现,几乎又令人以为是冬尽春来。条小河在远远麦田后流着。
卧室中只有人。四周寂静,没有人来打扰欣赏这如此多娇山河。但不管怎说,都只是个过客。只有这里农民,可以长年生活在这自然美景之中,和大地紧紧相依为命,过简朴日子。这不也是种福气吗?种无法享有福气。下午,火车离开内蒙古,进入山西省界,猛然想起在酒泉买那瓶山西汾酒,还没喝完。对着如此美景,只有酒,只有那种微醺轻飘感觉,才能带引人升华,和这片风景交融。过去几年来,独自人走完中国大地上几乎所有铁路线。最美丽难忘,还是这段前往大同旅程。
大同就是北魏迁都洛阳以前都城平城。第二天,乘车去寻访城郊云冈石窟。那几座大佛,盘坐或立足在山脚下已经将近千五百年。永远那慈悲地笑着,石头雕成笑。
云冈石窟第二十窟大佛
游人在云冈大佛前显得渺小。大佛头雕着慈祥微笑。
在大同,住宿在云冈宾馆。这宾馆收据,后来竟成考据云冈“冈”该怎写重要依据。台湾和香港旅行文学和旅游资料,几乎没有例外地把这地名写成“云岗”。这其实是错,但错多却好像就变成对。《辞海》等辞典只收“云冈”,没有“云岗”。想最好莫如依照当地写法。在云冈时,见到当地商店招牌律都用“云冈”。这“冈”字亦非“岗”简体字。那宾馆收据上也清楚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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