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密朋友,每天只能凑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慢慢衰老,直到离开人世。
他能保证自己脑子清醒到多大岁数?腿脚还能管用多久?最理想情况当然是某天两腿蹬干脆地离世,但是真到那天,又有谁来发现自己?
波又波不安向廉太郎袭来,令他脸被阴云笼罩。
杏子恳求目光近在咫尺。
“拜托你,时间已经不多。”
自从她被医生宣告还剩年生命,如今已过去三个月。而且说是年,也不可能恰好等于三百六十五天,说不定还会更短。杏子确没多少时间。
廉太郎挠挠左手肘部。那里突然很痒,应该是被蚊子叮。
“真奇怪,蚊子都不来叮。以往每年这个时节,打理院子都要被蚊子叮好多个包。”
杏子裸露手臂上残留着打点滴针孔。打完抗癌药伤口久久都没有消失。
“蚊子不吸都知道你血难喝。”
廉太郎握住杏子贴在他肘部手。
这个女人开口恳求事情,不听必定后悔。就算不知道今后如何,唯有这点他十分笃定。
三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正在被夫人调教啰?”
丸叔甩竿力道每次都恰到好处。
鱼钩在目标地点落水后,他转动卷线器,绷紧松弛鱼线。
廉太郎穿好当鱼饵用虫子,掐掉多余长度,抛出鱼饵。
这带是人工海岸,石头很多,最怕就是卡住石缝。所以他用容易拽上来钓具。
“真受不,自从辞工作,每天都得洗洗涮涮。”
大井码头,清晨五点半。虽然还是大早,周围已经来不少钓客,都在忙着抛鱼饵。他们钓是虾虎鱼。
九月,正值虾虎鱼最肥美时候,廉太郎也想看看它们白白胖胖样子。
他感到久违兴奋。水面倒映着秋日高远晴空,已经带上阵阵凉意风轻拂脸颊。他等铅坠落到水底,缓缓转起卷线器。
“最近直没怎钓鱼,老太婆说不行,非要赶出来散散心。”
杏子确诊癌症后,廉太郎再也不好意思享受自己唯乐趣,好几次拒绝钓友丸叔邀请。他觉得这都是为杏子,但杏子本人却不堪重负。
“以前白天都不在家,现在天天待在家里,她恐怕也很烦吧。”
“谁知道呢。”
丸叔那边很快就有收获。他点点卷起鱼线,条二十多厘米大家伙出水。
“过去几乎不着家,老婆也烦得不行,所以给不你什建议。”
丸叔手脚麻利地卸掉鱼钩,打桶水把鱼放在里面。抛下竿前,他先摘掉帽子,擦把光秃秃脑袋。
丸叔结三次婚,离三次婚,现在是个单身汉。廉太郎记得他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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