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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她只能跟弟弟讲。比如她说,她欠老鲍,老天要她还她就还。
弟弟说,姐,最近流行注氧疗法,你脑壳昏不昏,带你去潇洒回?她不懂。弟弟说,那你就不要发昏。是刘志平那个老颠东耽搁你,又辜负鲍哥,关你什事?你是超人啊,动不动就要拯救地球?
弟弟凶起来,脸上肉都打横走,像螃蟹脚。她又气又想笑,看你才是个颠东。
弟弟说,姐,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都是他耍威风炮灰。大哥死,横竖看们两个不顺眼,说是寄生虫,嫌给他丢面子,他也不想想咋会变成寄生虫呢?啃老光荣。他就晓得为g,m事业做贡献,也要为们做点贡献啊。
她不说话。弟弟又说,几十岁人,你听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那多干什?
像弟弟那样自私地活着,切或许简单。弟弟求她去说项,跟丈夫讨个项目,开发区肥肉只要吃上这口,以后再也不愁。说是最后次,又说要给姐姐争气,“你娘家又不是没人”。他从小如此,家里惯坏他,又没有足够多钱让他过余生。最恨弟弟时,她会想起宋霖打电话跟她摊牌,弟弟说要找几个流氓去“教训”她。跟丈夫闹起来后,弟弟去砸丈夫办公室。至于老鲍,弟弟听着也毫无愧色,“姐,只要你愿意……”这样个弟弟……
而且,无论真话假话,弟弟总能让她开心起来。她切盘西瓜,姐弟俩坐在小圆桌前吃西瓜,说着二人同盟里相识几十年旧人旧事。黑色瓜子被姐弟俩吐在盘子上,迅速风干,几分钟后就要被倒进垃圾桶。像他们无声无息转过头去不看很多事情样。
弟弟临走前,装作不经意地跟她说,凡事不要太认真,你就是样样都太认真。她装作不耐烦,挥手撵弟弟走。当晚她给老鲍发条信息,“不要借钱给弟弟”。
她拿不准自己到底在想什,只是时不时,就把件衬衫过水,晾到正对小区窗外去。件丈夫早已淘汰作废蓝衬衫。衬衫过水,不甩干,任水滴滴答答打在邻居雨棚上。她住得低,只四楼。小区里人来来往往,都能听见看见这蓝衬衫。
刘丽丽关掉电视站起来。宋霖有没有怀过孩子?她不得而知。如果有呢?她心上咯噔下,薄而脆声。
三年前,她辞职后第件事,就是重新布置儿子房间。床搬走,换成可以高低升降医用床。衣柜、书柜搬去客房,只留口五斗橱给儿子放内衣睡衣袜子。房间下空,但很快又被仪器填满。只剩个角落留下儿子电脑。
这房间天她要进来无数次,但今晚月亮又大又白,月光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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