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房子里等,从秋天等到冬天,又从冬天等到春天,他的门铃都再也没有响起。
口唇的欲望渐渐浅薄,因为尝过了实物,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能够替代。喻沐杨的来和去都太过突然和随机,仿佛是他众多梦境中的一个,他怕自己忘记了喻沐杨,又怕自己一直记得,一直在这个以“喻沐杨”为名的梦境里打转。
他发了疯地找过喻沐杨,奶茶点,魔术摊,所有人都说喻沐杨突然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他去看心理医生,尝试用催眠疗法来反复复习关于喻沐杨的一切,想要将这段记忆永久篆刻进自己的脑海中。全世界谁都可以遗忘喻沐杨,只有他萧席不可以。
因为他爱喻沐杨,太爱他了,所以不介意等待,也不感到孤独。
夏初,梅雨季开始,电影如期上映。
首映式结束,导演的工作间里堆满了鲜花,网上好评如潮,观众们无不对电影里匆匆而逝的爱情扼腕。
“也许,遗憾也是爱情的一部分呢,”房间里只有导演和萧席两个人,他们一人攥着一罐啤酒,促膝长谈,导演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你写出了那样的曲子,我以为你懂得……”
萧席轻轻摇头,“我写的不是遗憾,而是圆满。”
咽下一口酒,他继续,“我写的,是两个不完美的,不被理解的灵魂相遇在一起,他们俩甚至不互补,却相互包容着,理解着;这段爱情不够圆润,不够顺理成章,甚至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记忆,就是平平淡淡,但是舒舒服服。”
“在他的眼睛里,我从来不是个奇怪的人;我的眼中,他也从来不跟古怪沾边,所有别人无法理解的,在我这里都成了特别,我热爱他,特别的他。”
导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忙完了一个大项目,我也不催你了,你休息一段时间吧。”
萧席没说话,出神望着窗外的细雨涟涟。
导演的手机忽然响了,最近应酬的电话多,他怕听不到,于是开了铃声。
“Ringaling叮咚——”音乐中止,导演接通,“喂,王导啊,好久没联系……”
他看了眼萧席,抓着手机打算出去说话,怕扰了萧席的清净。
萧席却先一步站起身,扬了扬下巴,跟他告辞.
出了门才反应过来,他把伞落在了工作室里。
犹豫了一阵,萧席凝着眉走进雨里。之前跟喻沐杨接吻时总是湿漉漉的,他发现其实这样也挺舒服,没有想象中难耐。
我已经在改变了,可你在哪里呢?
酒意上头,萧席脚步打晃,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停车场走;忽然一阵惊雷吓到了他,一个趔趄,就摔进了水坑里。
衣服湿透了,指甲上沾着新泥,萧席躺在水洼里,一段记忆忽然飘进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