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太晚了。
他挪了挪身体,抬起手,握上Omega的手腕,“喻沐杨,好久不见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许久未见的校友,第一次的对话却这么潦草。
喻沐杨很快软了下来,思绪慢慢被身体里的欲.望吞噬,无师自通地环上萧席的脖子。
“你记得,我的,名字啊?”
吻落在他的脖颈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喉结滚动了三次。
“嗯……”萧席沉声答,然后用力扣住Omega的后腰,他们紧紧贴在一起。
后来他们谁都没再说话,这一晚的记忆像是童年里的某次赶海。
喻沐杨依稀记得海浪是如何向他涌来,哗啦啦,一半小腿浸泡在凉的海水里,一半的小腿留在温热的空气中。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他想不起来海有多蓝,海水有多冷,也不记得海边的气温具体是怎样的,只记得海水漫过他的皮肤的那一瞬间,水的边缘让他感觉毛绒绒的痒;海水褪去,在他的脚背上残留一些气泡,然后气泡哔哔啵啵地破碎。
他总能想起那样纤细的触感,那触感成了这段记忆里难以割舍的纪念品。
之后的日子里,这一夜也陆陆续续地在喻沐杨的脑中形成了一系列的触感记忆。
他记得萧席的睫毛从他的小腹上一晃而过带起的风,记得柔软的嘴唇落在他耳尖时的那阵痉挛,记得他中指指腹上,有道细细的增生疤,摸起来要比其他皮肤硬一些。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到北欧的一片针叶森林起了火,他闻到了松木焚烧的味道,竟然那样温暖。
明天会怎样?
大概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吧?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以后在公司里可能也会遇见,萧席会觉得尴尬吗?
到底谁说他不行?
睡梦中的喻沐杨决定放过自己,不再想了。
至少至少,今天萧席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不是像他们学校里的其他同学那样,叫他“喂喂,那个喊楼告白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