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状态一天比一天严重,总会陷入回忆无法抽离出来,往常的治疗手段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严妈准备带他去省外专门的疗养院进行治疗。
严拓自己也同意了。
程延林听她说完,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嗓子发紧地只说出一个“好”。
离开前程延林最后一次去了病房,之前他来得也不算太勤,大约一周一次。
严妈提前避开了,程延林定定看了严拓一会儿,弯下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想这小子心太狠,对自己下手狠,对他更狠。
不想见就不见吧,好好活着就行。
程延林查过,疗养院的收费不低,他打电话问严妈有没有资金压力,如果缺钱他可以帮忙。
“不用不用,这段时间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了,”严妈说,“我准备把房子卖了,反正小拓如果好不起来,不管是房子还是钱留着也没用。”
程延林沉默了一会儿,攥着手机的手指发紧:“别卖了,算我借钱给你,你可以打个欠条给我。”
“这怎么可以——”
“阿姨,”程延林低声叫她,“房子就别卖了,以后说不准还能再当邻居不是吗?钱我让秘书准备好送给你,你就安心带严拓治病吧。”
严妈说不出别的话了,最后讷讷挂断了电话。
严拓离开的那天,程延林正在和客户开会,没有去送,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想亲眼看见。
晚上他孤身待在黑暗的房间里,看严妈白天发来的照片,难得拍到了严拓的侧脸
——照片拍摄的地点在飞机上,严拓穿了一身厚衣服,脑袋上戴了针织帽,脸上挂着口罩,整个人包得像颗粽子,闭眼倒在座椅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
一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程延林再一次感受到失眠的滋味——
平缓过渡一下,下一章就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