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灯直闪烁着,表明里面正在进行手术。
程延林坐在外面,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宽阔后背弯下来,头发垂在眼前,看不清其中情绪。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急诊室上面灯。
怕手术直不结束,也怕灯灭,医生走出来说很遗憾。
就这样煎熬着,急诊室门从里面被打开,医生先走出来。
“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句话,程延林才浑身卸力,双手捂着脸,长长呼出口气。
“病人暂时还没醒过来,需要后续继续观察。”
严拓被推进ICU病房,每天只能探视很短时间,进去前需要穿上蓝色消毒服。
ICU病房寂静得可怕,除仪器直在滴滴滴响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每天都有垂危病人在这种平静下死去,然后由护士将尸体推出去,遗留在人间灵魂最后再听次亲友哭啼声。
程延林缓步走进去,立在病床前,手指垂在身边。
严妈捂着嘴哭,病房气氛太压抑,她甚至不敢哭出声。
唯平静只有躺在病床上严拓,紧闭双眼,睫毛跟着主人起失去活力,翘得七零八乱。
他脖子被纱布包住,看不到伤口。
昨天还活蹦乱跳,笑着说自己贪吃蛇又破新纪录人此时浑身上下插着好几个管子,仿佛在靠这些仪器强续生命,拔就会立马死掉。
即便知道并不是这样,程延林还是呼吸窒,干瘦修长手指抓紧病床旁围栏,过于用力导致手背爆出青筋。
旁边仪器屏幕上显示着严拓血压和心跳,像生命线样,微弱地上下跳动。
究竟是怎走到这步呢?程延林想不通。
探视时间很短暂,很快有护士过来轻声让他们离开。
严妈步三回头,可病床上人动不动,就连胸腔呼吸起伏都微弱得容易忽略。
走出ICU,程延林面无表情大步迈向走廊,推开消防通道铁门,在楼梯间点颗烟,连吸好几口才压下去指尖颤意。
错落楼梯上有人正在打电话,听声音像四十多岁女人,口音带着方言,说话断断续续。
“医生说得做植皮手术”
“两万多医生说烧伤面积太大,不植皮话”
“不是只听医生话,但如果之后疤痕增生”
“你不能过来趟吗,说不清楚,医生说他跟你解释”
“好吧,那再跟医生说下吧,你忙吧。”
程延林用手指捻灭烟,转身走出楼梯间,将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严妈扶到座椅上,拿出手机继续翻着上面通讯录。
人各有命,有人为几万块钱手术费所困,被逼得筹莫展;有人体内器官早就死,却因亲属贪念,靠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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