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样子有些无奈。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矮个子说:“郭主任原来还是诗人……那个席勒,我也知道。”
郭缨子说:“只能说,我曾经是诗歌爱好者。”
高个子站了起来,说既然讨论诗歌,那就彻底与本案无关了。今天就不多打扰了,郭主任若是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请通知我们。
两人站起来向郭缨子道别。郭缨子目送他们走在深井一样的楼道里,她没有给他们弄亮廊灯。可眼前清晰地映出了陈丹果的影像,两条美腿,包着蓝色的牛仔裤,很直,很劲。兜口处绣着两朵淡粉色的花。小款的网眼衫。一双旅游鞋,新的像摆在鞋架上的。她就这样一扭一扭往深处走,似在尾随两名警员,又似在郭缨子眼前展演。
郭缨子两腿一软,一下子靠在了门板上。
那幢灰色的办公楼有了代号,“灰楼出人命”的事家喻户晓。各种版本的传说有五六种,但没人相信陈丹果是z.sha。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快要成为新娘了,怎么可能是z.sha呢?陈丹果的父母迟迟不肯在火化协议上签字,他们坚信自己的女儿不会自寻短见。因为陈丹果的脸孔黑紫,七窍出血,有中毒症状。摔在地上是四肢着地,分明是坠楼之前已经死亡或昏迷。否则三层高的楼房,也许都不会致命。这样的说法流传甚广,县里不得不专门召开会议辟谣。县委书记在大会上公开说,陈丹果不是明星,不是富翁,是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既不是小三又不是小四,谁谋害她有什么用!那些阴谋论都是吃饱了撑的!县委书记的话得到了与会者的热烈掌声。眼下正在举全县之力迎接全国商务性的大型会议,街上张灯结彩,全民大搞环境卫生整治,“建立卫生、和谐、文明、高效城市”的大幅横标挂满了整座城市,这个案件来得实在不合时宜。这幢老房子因为临街,外墙体被刷了粉色涂料,从灰变粉,只是一夜之间的事。人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看这幢楼房变脸,还以为变的是自己的眼睛。研究所迅速被解散了,人员补充到了党史和地方志编修委员会。可因为这些地方办公条件有限,他们并没有离开这幢老楼,他们还是编那本半死不活的刊物,行政级别却悄没声地降了。外面的牌子摘掉了,墙体一下变得光秃秃,只有牌子遮挡的地方,是一块新鲜的印记。
陈丹果事件很快过去了。z.府着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传说她的父母拿了一笔钱离开了这座城市,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小姚要提办公室副主任的事,郭缨子不知道,是钱副主任告诉她的。人事科去编委报材料,审查没有通过,原因是小姚的工作时间没有满三年。回来跟魏主任汇报,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