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他们家的事,复杂着呢。”
我问怎么个复杂法。陈珂诡秘地说,那个李玉在,跟他家的儿媳妇,有染。所以那个媳妇一直没改嫁。
我皱着眉头说,这怎么可能?
陈珂说,怎么不可能。村里人都知道,李玉在的工资都给儿媳妇花,朱玉兰摸不着多少钱。她这样起劲地要房子,其实也是给自己要脸面。
我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我掩饰着走到了窗前,窗下是一条主干道,车水马龙。柳树刚刚发芽,春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那个叫晚香的媳妇,我见过两次。做头发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朱玉兰家里,李玉在把所有的荣誉证书用钉子钉在了墙上。那种粗,bao的对待方式,让我不忍目睹,我甚至觉得,那些证书就是朱玉兰本身,让一颗一颗钉子穿身而过。
没人给我介绍,但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我猜那个年轻的女人就是晚香。
其实,陈珂的这个消息许多年前我就有耳闻了,是同事讲的。同事从小狼窝下乡回来告诉我,你写的那个主人公,叫朱玉兰的,整天在外瞎忙,地里的活计都是丈夫和儿媳干。便有人发现公爹和儿媳的关系不正常。小奇出事的消息也是他那天带来的。同事转述从村里听来的闲话,说朱玉兰就是个傻狍子,给别人干活不要命,甚至逼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后来,我就再也没去过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