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问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王耑“呵呵”了一声,算作回答。桌子上有两页打印纸,王耑收到了文件夹里,解释说,陈珂把下乡见闻写成了文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多鼓励。
我很好奇陈珂把文章送给王耑看。我说,很励志吧?
几天没见,朱玉兰的围墙就长了起来。当然只是长了局部,靠路的这边。不放水泥砂浆,纯粹是临时码起来的,是三七墙。砖头长长短短,码出的模样也不好看。陈珂却已经推开了两扇门,唱歌似的朝里喊:“有人么?魏镇来看你们了!”
喊了两声不见有人出来,陈珂说,魏镇先坐下歇歇,我到前边的菜地看看。敞着门,他们应该走不远。
陈珂出去了,我在屋子里转了转,觉得似乎有点什么变化。可具体是什么,我又看不出。墙上那样多的钉子眼,我才恍然大悟,那些证书不见了,只遗留下一两枚钉子。想起那天朱玉兰撕心裂肺的叫,不知两人,不,是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个年轻的女人,给我的印象深刻。我不大记得她的五官,却记得她脸上的轻松和愉悦。我到门后查看,那个曾经杏黄色的柜子,上面的双扇门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一张陈旧的半张报纸在上面铺着,我稍稍一动,便碎得无法收拾。
我这次来,下决心要谈出个子午卯酉。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即便没有曹书记找我这回事,即便为了朱玉兰,我也应该把话说明白。我帮不了她,就不能让她以为我能帮她。朱玉兰应该明白眼下的处境,她没有其他路可走。因为,镇里也没有其他路可走。那么,最后的一条路简直显而易见,只要不流血,就不算事故。招数和方法,哪会没有。所谓那九十八趟上门,大会小会上说,大材料小材料都讲,不过是个姿态。她应该为自己早做打算。比如,那些农具、粮食、生活用品,以及家用电器,都应该尽早转移,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日后不管搬到哪里,毕竟还得过日子。而这些东西如果都用钱买,将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他们夫妻两个一前一后回来了,原来他们也去拔钉子了。
我脸上的神情可能过于严肃了。而我一严肃,就影响了朱玉兰的心情。她惴惴坐在我的对面,身子板得像个小学生。
我躲开她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搬吧。”
她激烈地说:“真要强拆了?”
随即泪水突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那泪珠落在她的红脸膛上,似乎都变成了血珠子。她用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嘴,身子抖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李玉在在旁边失望地看着我,问啥时候?
我狠了狠心,说越快越好。
两个人对眼相望,我从没见过那么绝望惊恐的眼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