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像小棉被样厚实温暖。很难把眼前这个胖子同那些丑行联系起来。谢福吉不修边幅,双旅游鞋,对肥裤脚,衬得两条腿又粗又短。稀疏头发在脑顶翩翩起舞,宽大额头锃光瓦亮,闪着银质光。
从大范围看,们这座城市北高南低,从海拔千多米高峰,直低到海拔零点几洼里去。那里是大片泄洪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还是片汪洋泽国,到七十年代,z.府找专家论证,说降雨量逐年递减,遂从山里搬出来十几个缺水村庄,安顿到洼里。们就是来这里下乡。午餐大桌子人,有农工委,有检察院,乡镇三四个,谢福吉带俩,还有们编辑部另外两个人,个摄影,个录像。男人大张旗鼓喝酒,谢福吉对说:“你吃菜,甭管他们。”口气就像个老大哥。谢福吉问此次下乡带什任务,说:“这里吉祥庄有唱大鼓民间艺人,们刊物给她做个专访,顺便收集下她资料。”谢福吉说:“所有工作中你们其实是最有意义,这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吧?失传可不得。”说:“盲艺人已经八十多,后继无人,她会百多首曲目,随便唱哪支曲目,也许都是最后次。这些曲目要整理出来出版,刻印光盘。”谢福吉说:“文化人干点事情不容易,有困难?有困难找,如果能帮助你们,也是幸事。”
胖子谢福吉几句话,让很受感动。过去只是跟他认识,没怎打过交道。他们那层干部中,有几个年轻时做过文学梦,谢福吉算个。按照镇里领导安排,他坐在上席,身蒸腾热气,让脑子里忽而闪现那晚朱小嬛,以及朱小嬛说那些话。他似乎是有点感觉,龇着两只兔牙笑,说自己就是个大火炉,挨着谁烤谁。倒杯酒,敬他,说起们刊物经营状况,人手少,资金短缺。财政困难,经费还是十几年前标准。可印刷成本都已经翻几番。见他听得认真,顺便又奉承两句,说如今像他这样理解文化人难处领导不多,主动帮忙更是少而又少。如果各部门领导都像谢主任这样有文化,们工作就好做。杯酒喝下,谢福吉眼见长豪情。他说明天让会计开好现金支票等你。你可以随时来取。
转天上班以后,故意在办公室慎着,去得太早怕人家说心急。给自己泡杯茶,左等右等茶不凉,骑着自行车上路。路上走得很慢,又故意绕远走玄武大街,大街两侧都是柿子树,把整条路都遮出浓阴。此时很幸福。每年都为办刊经费跑东跑西,那种化缘滋味又忐忑又难受。栋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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