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福慌慌张张从房顶上下来了。老旧的房子依然大门紧锁,就像亘古无人一样。他想,坏了。这座院子里的工程肯定与有关,否则哪里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
刘万福打通我的手机时,我正和老许在菜市场买菜。刘万福在电话里急切地说:陆老师,您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
眼下正是做晚饭的时间,我有些踌躇,问他什么事。刘万福紧张地小声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您最好亲自来一趟。
我说:明天行不行?
刘万福说:不行,您最好快一点来,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我慌了,也不管往市场深处走的老许,扭头就往市场外面跑。自行车在马路牙子上停放着,我搬动车子时,甚至撞歪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婴儿车。我骑上车子走了。边走边想刘万福找我会有什么事,难道与周刚有关?
我从马路南口拐进了成衣巷,成衣巷的石板路呈上坡状,疙疙瘩瘩,我拼尽力气蹬车,却一点也没有速度。我第一次觉出那条巷子那么长,像神仙的一只袖筒,越走越觉得路程只加不减。
刘万福看见我,就迅速从自家大门里搬来了一架木梯。看得出,他不光等在这里,还在为等在这里做了准备。他把木梯支好,就来接我的自行车。刘万福说:“陆老师,你快上墙,看一眼,只看一眼。”我奇怪:“我上墙看什么?”刘万福把车支好,来帮我扶梯子。刘万福说:“您上去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赶紧下来。”我越发狐疑,刘万福急了:“您上去看一眼不就明白了?”我多少有点恐高,战战兢兢登上了木梯,走一枨,又走一枨,头刚与墙齐,刘万福就焦急地问:“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
又登了一枨,墙头就只有齐胸高了,院里的一切尽收眼底。那些湿土在我的眼里似乎冒着热气。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回头,劈面撞上了我的眼睛,我有些眩晕,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从木梯上下来了。
10
的地宫被盗很快成了旧闻,因为表面什么也看不出。那条盗洞是从屋里往的方向挖过来的,据说只比一个人的腰略粗。有关消息上过全国几乎所有的媒体,所以一段时间里,的门票收入出现了一个小高潮。塔是辽代的,地宫里面的物品至少是辽代以前的,每一件都应该是价值连城。这些消息在市井发酵,一段时间以后,那些流失的物品是什么,都有鼻子有眼了。
刘万福挥着扫帚扫街,经常被游人追着问起发现地宫被盗时的情景。开始,刘万福总是不厌其烦地指着屋脊上那几块新换的瓦,喋喋不休。领他们去古旧的那所宅院去看究竟。那里仍是木质门,麻花锁,门楼上瓦缝里的草越长越高,然后像长发一样披了下来。里面的情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