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他说话不爱听。推心置腹地说:“自贡哥给打几次电话,都抽不出时间来看叔叔。唉,不知道叔叔病情这严重,否则,说啥也要过来看看他。”
说完这话,仿佛有谁在揪后脖筋,突然有些心慌气短。
婶婶说:“对,他就是天天念叨你,天到晚说云丫头要来,云丫头要来。那天自贡说让他跟你通电话,可只通下,就再也不通。自贡说你那里有事,可他不信,说自贡和手机合伙骗他,愣是把手机要过来,朝着玻璃窗砸过去。结果手机摔坏,玻璃窗也砸碎。自贡生气回承德。他就整天哭啊闹啊不吃饭……”
想起那天午后玩牌,听到叔叔声叫,很瘆人。叔叔叮问什时候来看他,匆匆说几句谎,就关手机。现在想来,连那几句谎话叔叔也未必听到。此刻脸定很红,可淡定地问:“叔叔到底是什时候去世?”
婶婶说:“你先听说……有天晚上,他突然说想吃元宵。说这不年不节上哪里去弄元宵?找几家都没有黏面,你叔说,天津大哥家有,你去他家拿。说你这是扯疯呢。天津离这里百多里地,咋去拿?从来也没去过那里,也不认识道儿哇!他就不依不饶地又哭又骂,足足折腾宿。转天,只得让自贡从承德送过来。第个元宵,他吃得好好。炉子上水开,把元宵碗放到炕沿上,转身去倒水。倒水空儿,他抓两个元宵下子都放进嘴里,伸着脖子往下咽,灌完水看,他脸都憋青,连话都说不出来。看事情不好,扔水壶就跑过来,把他抱住。想把元宵给他掏出来,可哪儿掏得出来啊……就这眼瞅着人就不行……苦命男人啊,还没伺候够你啊……”
婶婶忽然放声大哭。
和姐姐也都抹眼泪。没想到叔叔结局这悲惨,被两只元宵要性命。婶婶骂半天叔叔,这刻感情流露,应该是最真实。
叔叔在生命最后时刻没有忘记父亲以及曾拿过来黏面。那些黏面是高粱,黏高粱。因为分得少,不值得去加工厂,加工厂碾出面也不黏。遍遍推碾子碾轧是童年悲惨回忆,总会想起磨道里驴。它们可不像玉米那好碾轧,不定要轧多少次,用箩筛多少回,比白面讲究得不是星半点。每年春节母亲都蒸锅黏饽饽头,里面装满豆沙馅。剩多剩少给叔叔打包,起打包还有红小豆。
那些个日子原来都沉淀在叔叔记忆里。
们在屋子里说话,那位新叔叔就在院子里劈柴,手法娴熟,举重若轻。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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