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臀部,催促它们赶紧奔向小路尽头弗里茨家。他第次注意到,身旁加诺威医生坐得笔直,把包紧紧地抱在大腿上,眼睛睁得大大。
“你没事吧,医生?”他问道。
加诺威看着他。在马车灯笼昏暗光线下,他脸色看起来紧张、阴沉。自接受这份工作以来,他第次在医生眼里看到类似恐惧情绪。“你病吗?”他小声问道。
“没有。”加诺威摇摇头,接着,他似乎强迫自己放松下肩膀,“她怀孕,你知道吧?”他朝沃格尔家房子点点头。他没必要继续往下说。两人都知道感染这种病毒孕妇不可能活下来。约翰又看看那栋房子,想象着他们马上就要见到两个逝去生命——个是母亲,个是宝宝,然后在胸前画个十字。他引导着马儿靠近房子,坐在马车上等着医生行动起来。阵微风将臭鼬发出臭味吹到他们面前,可那股味道非常淡,又离他们太远,因此他们没把它放在心上。黎明前光线似流水般,勾勒出树木轮廓,它们形状让约翰想到那些士兵。他弟弟正在这里和法国之间他不知道某个地方。他在林子里挑棵瘦得像小男孩小树,暗自祈祷弟弟切安好。
“母亲至死都是个勇敢人。”加诺威轻声说道。他像块石头样,动不动地坐在约翰身旁。只公鸡在远处打起鸣来,它叫声被风吹树木沙沙声和摇摆声掩盖过去。几只鸟儿鸣叫起来——约翰从来就分辨不清叫声来自哪只鸟儿——随着他们周围空气变得越发稀薄,野生生物发出声音似乎也变得越发响亮。约翰扭头看向医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或者下车行动起来。这位杰出医生身上那种无穷无尽能量,那种像穿衣服样穿在身上能量消失。不知怎,他似乎已经放弃。
“你需要什东西吗,医生?”约翰柔声问道。
加诺威看着他,说道:“不,什也不需要。意思是,只……”他左手抓紧提包,挪挪身子,准备下车,将只脚踏在脚镫上。他顿下,笨拙地转身面向车夫,“谢谢你,约翰,……”他朝那栋房子看去,“觉得之前没把话跟你说清楚。非常感谢你能送到这里来。”他清清嗓子,“同时也非常感谢你能送去必须去每个地方。”
约翰动动手中缰绳。这样谈话让他很紧张。男人们行事风格便是如此:他们完成必须完成工作,只做不说。约翰举起帽子,又放下来。他用眼角余光看看医生。他看见医生还在看他,医生右脚踩在马车脚镫上,左脚依然在马车上。很明显,他在等待着某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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