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试图坐起来。加诺威熟练地握紧劳埃德双手,柔声对他说着话。如果救治不,他便会安慰病人。劳埃德向后倒下去,他头重重地摔在坚硬木地板上。听到声音后,阿曼达面部抽搐下,可她虚弱得没有丝力气来到丈夫跟前,只能靠在门上,看着他吃力地咽下最后口气。接下来,加诺威将注意力转向阿曼达。他往她胸口上抹点药膏,拿来条毯子裹住她,直到她停止颤抖。他用毯子在她床周围搭个“帐篷”,又在地板上放壶加薄荷醇和桉叶油沸水,希望能帮助她呼吸。他顺着她胳膊揉到肩膀处,直揉到她皮肤变成粉红色,可几个小时后,她也死。
劳埃德·保尔森三十五岁;阿曼达二十八岁,已经有八个月身孕,怀是他俩第个孩子。加诺威仅仅见过这对夫妇,他从来没有给他们治过病,不过他知道阿曼达怀孕——甚至在她肚子还没有鼓起来时候,她脸上便已显出孕妇特有红润。劳埃德个头很大,像他养那些公牛样强壮。他身体健康硬朗,很能吃苦耐劳,要是他大笑起来,你从个街区之外都能听见他笑声。加诺威觉得,他们不是那种会轻易死掉人,可眼前所见让他困惑不已。
如果上帝真存在,愿好心上帝原谅他所作所为:他将劳埃德·保尔森双臂交叉,叠放在胸前,然后轻轻地帮他合上双眼,这时候,他第反应居然是兴奋。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学到非常重要、非常震撼课。他因为期待和恐惧而感到阵刺痛,他曾在第次解剖尸体、第次用显微镜时候有过同样刺痛感,就好像是他跨过扇门,进入某个可以揭开谜团、给出答案地方。
回到家,他便立即给弟弟写信。拉克·加诺威驻扎在堪萨斯赖利堡卫生*员训练营中。春天时候,拉克曾发信提及个他认识、来自堪萨斯西部医生消息。洛林·迈纳在堪萨斯哈斯克尔县执业,性格与埃德和拉克非常相似。他是个受过良好教育人,以自己掌握科学知识为荣。跟大多数医生样,迈纳也见过很多流感病例,可是,从1918年1月底到2月初,他些病人却表现出异常严重症状来:这种流感能快速、迅猛地侵袭病人全身。“有些病人,他们原本身强体健,也病倒,就像中枪样。”他曾告诉拉克。应接不暇病人令迈纳精疲力竭,他开始在自己马车上睡觉,让马儿拉着他回家。(拉克讽刺地评论道,在汽车变得便宜、易购时代,乡村医生却仍然坚持使用轻便马车,图就是这种奢侈享受。)
可是,晚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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