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
他走到屋后的门廊上,凯蒂和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正在那儿往一个大陶碗里剥豆子。“剥完以后,就帮妈妈摘西红柿去,”他说,“听见没?”他没有等着他们回答——他一旦说去干活儿,就不喜欢停下来——便沿着小路走了下去,没有去牲口棚,这出乎格尔达的意料。她看着他越走越远,被他那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糊涂。
八月的高温就像重物一样压在她的皮肤上。她觉得哪怕在菜园子里,bao晒,也好过站在熨衣板跟前。她用门廊上的厨灶加热熨斗,散发的热气堆积在空气中,到后来,似乎连房子都发起烧来了。她已经尽可能地推迟了这项任务,希望能在热浪之中休息一会儿,可没人过来帮忙,而且全家人已经快没有熨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服可穿了。西红柿熟了,豌豆、豆角、胡萝卜和甜菜都做好了准备,等着她采挖、洗净、切好、装罐,似乎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在拼命向上生长,或是向外扩张,都在努力活下去。
干完农场上的杂活回到家以后,弗里茨说道:“事情有了变化,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他的声音听起来出奇地平淡,她也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看着他,可他却转过身背对着她。
“我不想让你担心。”他把帽子从门背后的挂钩上取下来,戴到头上,然后又摘下来,挂到钩子上。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还有她坐的椅子,一双大手捧着她的肚子。格尔达想钻到他的臂弯里去,可不知怎的,她却害怕得身体发僵。
“这事跟征兵有关,跟军队的征兵有关。”他对着她的头发小声说道。格尔达觉得自己的手背与脚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这感觉向上涌去,传遍全身,最终变成了一种让人打起冷战来的恐惧感。
“报纸上说,华盛顿当局做出了一些改变。”弗里茨继续说着,“这场战争似乎并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结束。”
格尔达什么话也没说。她很害怕自己一开口说话会吓到他,这样一来,他可能就不会继续说那些本来打算要讲给她听的事情了。
“嗯,他们说,国家希望农民们继续务农,你只用记住这一点就好。”
格尔达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你在说些什么呢,弗里茨?征兵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走到水池旁,从水桶中舀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喝了很久很久,然后才继续说道:“也许没什么吧。他们说,所谓的‘农业豁免’不会有任何变化。那些变化也许影响不到我。”
“呃?”格尔达问,“具体有哪些变化呢?又会影响到谁呢?”
“许许多多的男人。”弗里茨开始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格尔达突然觉得,他在告诉她这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