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儿。”
“到目前为止,医生已经去过他们家三四次了。”他又大声喝了口咖啡,“听他们说,他的病好像好一点了,不过这病伤到了他的肺,医生说,他还得再多休息几天。而且你们也知道,莱亚伯夫人觉得,麦格恩医生无所不能,所以说,不管老丹他自己觉得有没有必要,他的想法都不重要。”他大笑起来,听起来特别像狗叫,又大声抿了口咖啡,“我跟你们讲,莱亚伯夫人是不会让老丹出门的——这可是麦格恩的意思。”
弗里茨背靠在椅子上,朝窗外望去,仿佛在查看太阳的位置。麦格恩就是格尔达口中“镇上的另一位医生”。他总是开着一辆福特车,穿着一套定做的西装上门去给患者看病。“我很好奇,他在接生的时候会不会脱掉他那套西装,或者说,他会不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接生,这样就不会弄脏衣服了。”她曾如此说道,“又或者说,也许他的病人都是干干净净的吧。”她的这番话,几乎表明了她对镇上的那些富人是心存怨怼的。那个雇工又开口说起话来。
“你们也知道莱亚伯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主意,她也不在乎农活需要两个人才能干完,而且这两个人里面没有老丹。”他又狗叫似的大笑起来,“除非他从窗户里偷偷爬出去。”
那雇工喝完杯中最后一点咖啡,看向了炉子上的咖啡壶。弗里茨看了看格尔达,非常隐蔽地摇了摇头。她同样非常隐蔽地扬了扬眉毛,然后弗里茨站了起来。
他答应了,说自己今天还有几个小时没安排工作,又告诉格尔达,他会明天带她去镇上做买卖。
“嗯。”格尔达说,“你去帮他们吧,不过我打算今天就把这些鸡蛋拿到镇上去。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带着就行。”
雇工起身说道:“谢谢你,夫人,你真是个大好人。”他双手捧着咖啡杯,递给了她,然后胸有成竹地朝门口走去,“我在外面的马车旁等你,沃格尔先生。你能帮忙,我真的非常感激。”
弗里茨还没来得及争论一番,计划便已开始实施。雇工随即领着他沿小路离开,而他的格尔达正站在家门口,给孩子们安排活儿干,还要求他们举止得体。等到他们从格尔达的视线中消失时,她正把一条薄头巾绑在头发上,同时考虑着穿外套还是毛线衫。天气很暖和,正值五月天,但这里毕竟是内布拉斯加州,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她仔细眺望着地平线,几片薄云让南方的天空显得越发苍白,可目力所及之处,大部分天空都是蓝色的。她选了毛线衫,然后匆匆跑向马车,之后才有空理一理头绪:是的,就像她之前满怀信心对弗里茨说的那样,她确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