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才能爬上结冰台阶。埃德和米兰达停下来,考虑着他们应该走哪条路到教堂前门:到底是踏着雪、扶着栏杆平稳地上去呢,还是什也不扶从台阶中间上去呢?
“约翰尼本该做个艺术家,”米兰达说,“他天赋全都浪费在日常维护工作上面。”
“艺术家?”埃德说。
米兰达挥舞着只手,向埃德示意约翰尼如何铲雪,约翰尼不会随意将雪乱抛,而是精确地把雪铲成扇形,这样来,他开辟那条小路看起来就像在两个高高雪堆之间流动条小溪。两侧栏杆旁各自形成条小道,铲雪时,约翰尼曾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里;这两条小道和约翰尼开辟那条小路在橡木大门前相交。两扇门中间那条线标出路中心精确位置,这时,埃德才意识到,约翰尼用雪在每级台阶上都留下条白色细线,甚至连撒在结冰台阶上碎石也是故意这样放置,点也不散乱。埃德抬起头,看着通往大门那二十级台阶,觉得很奇怪,似乎有股力量要把他拉向教堂门口,这感觉让他有些烦恼。他稍微扯扯围在脖子上围巾,深吸口气,仿佛做好迎接什准备。
“在栏杆旁开辟条小路会更有意义吧。”他小心地踏上台阶,把手伸向米兰达。
米兰达环顾空荡荡街道后才牵住他手。通常,这时候会有些人赶在钟声停止、风琴拉响前匆忙入座,可今天,放眼望去,只看得见加诺威夫妇俩,其他教区居民却不见踪影。
“猜,要们连坐地方都没有,要们可以随便挑座位,”她不动声色地说,“如果出现后种情况,新来神父定会对们这群亵渎神明人感到不满。”就在上个礼拜天,有位新神父获得任命,这将是他头回独自布道。
他们步入教堂时候,风琴手才刚开始演奏,奋勇地舞动着四肢,试图用轻快音符填满这座大教堂。米兰达和埃德沿着中间过道走到他们经常坐那张靠背长椅前,长椅位于中间偏左地方,在圣·博尼费斯雕像前。加诺威坐下来,把脸转向教堂前面,开始等待弥撒结束。
新来神父开始布道,这时加诺威想到黑特韦尔神父,过去十年里,他直领导着圣·博尼费斯教区。那位老神父是个男中音,他歌声印在加诺威脑海深处兽性那面。进堂式[2]期间,每当黑特韦尔唱起《垂怜经》[3],歌声都会激起加诺威内心忏悔之情。可是,他之所以会产生歉疚之情,并非他自觉罪过,而是因为他失去太多。每个礼拜六,那刻总会来临,每当神父吟咏起祈祷词,乞求得到宽恕,加诺威都会感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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