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吞没。
持续了不知多久,大概是十五分钟,或者半个小时,身体的抽搐才慢慢停止,像是潮水褪去后遗留在沙滩上的贝壳,疼痛消退后,悲观的情绪一点一点浮现。
幸好许念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仿佛被汗水洗过一遍,他浑身湿透,软绵绵倒在男人怀中,累得就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哭出来,阿念,哭出来。”
陆文州吻他苍白的嘴唇,以最亲密的姿势一点点啄着,试图将爱人唤醒。
许念眨巴眨巴眼,干涩的眼底仍没有一滴泪。
他骗了闻舒,在这里的治疗效果并不好。
最开始他很愿意听从医生的方案,并且认真执行。
初期的确很好,也收获了些成效,然而仅仅过去半个月,他的潜意识就开始抗拒。
医生为此对他进行过多次心理疏导,全部收效甚微。
无形中的抗拒感让许念不再信任任何事物,像是某种贝类,为了躲避外界的伤害而生长出了坚硬的外壳。
但本人并不觉得,他看起来还算乐观,认真的生活,配合做所有治疗,就连傍晚出门散心时都表现得愉悦轻松。
许念成功骗过了所有人,就连陆文州都觉得有希望。
然而当看到许念藏在洗漱柜下的刀片时,他被吓得汗毛倒立,冲出卫生间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念扒了个精光,仔细检查身体的每一处,好在未发现半点自残的痕迹。
许念装傻,问怎么了?
男人一言不发,脸上还挂着白色的剃须泡沫,当他将明显大一号的刀片拿出时,对方还在狡辩那只是买来更换剃须刀插头的。
这是来到异国后陆文州的第一次动怒,恐惧让他无法保持理智,那天他对许念说了很多狠话,企图唤起爱人对于死亡的畏惧。
医生私下找陆文州谈话,将许念的情况详尽说明。
心理治疗需要家属配合,如果找不到问题根源,那么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回去后陆文州开始悄悄观察许念,他几乎推掉了所有国内的工作,二十四小时跟在人身边,细致入微到连对方上厕所都不放过。
这让许念觉得不自在,但他没说,每天装作正常生活。
然后在一周后,发生了第一次z.sha未遂。
洗胃的痛苦加上晕眩,醒来后他还记得对身旁的男人笑,丝毫不在意对方险些被他折磨得险些精神崩溃,
“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文州看起来憔悴不堪,下巴上全是青色胡茬,邋里邋遢的像个流浪汉,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许念的手,脸上除了疲倦没有其他情绪。
“不知道。”许念仔细盯着对方看,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他发现男人鬓边的白发似乎更多了些,眼角的鱼尾纹向太阳穴散开,哪怕不做表情都清晰可见。
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