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笑得极为无奈。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不喜欢池菀这种冒失又拖拉的性格,记忆中的那人做任何事情总是井井有条,不用自己操半点心。
六月中旬在芝加哥有一场技术公开会,邀请函早在半月前就寄到了家里,陆文州本无意前往,他现在手头的生意已经不多,况且还有一间旅馆要忙。
今时不同往日,两年前他卸任了当家的职务后,决定投资移民,回到了自己曾读书时生活过得小镇,并在一场慈善资助会上,结识了如今的“妻子”池菀。
以对方活泼开朗的性格来看,很难想象她无父无母,是个从福利院里走出来的孤儿。
池菀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声情并茂的演讲和亲和力十足的性格吸引到了陆文州,实际并非如此,他看重她只是因为那天,她站在台上说的一句话,“我愿意相信任何人,任何事物,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期待。”
一个满怀期待,愿意相信一切的人。
陆文州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个影子——单纯、善良,如同一颗尚未蒙尘的珍珠。
于是他资助她完成学业,并允许她利用自己拿到绿卡身份。
飞机在下午四点半准时抵达目的地,与悠闲的小镇生活不同,大城市的交通拥堵到令人发指。
只不过相较于过去,陆文州已经有了足够的耐性用来等待。
恰好,陆文斌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虽说兄弟几人每年都会在祖宅见一面,可隔山隔水的,到底不如过去那般亲近。
文斌开口的语气焦急,听得出来是带着怒火,“大哥,这两年许念有联系过你吗?”
听到这个名字,陆文州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下,几秒过后,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没有,怎么?”
文斌在这一瞬彻底变了脸,骂骂咧咧,“狗娘养的!他在派人四处收购陆氏的股份!他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印象里文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想必这次的确是被逼入绝路。
时隔两年,陆文州的心被再次揪紧,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股份,而是那个即便远在大洋彼岸,仍令他无法放下牵挂的人。
他举着电话起身,走向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跟我说说,怎回事。”-
飞往芝加哥飞机上,许念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怪梦。
自打两年前和男人分开后,他几乎不曾在梦里见到过对方。
兴许是最近过于疲惫,导致他险些陷在梦里醒不过来。
激烈、缠绵。
那是两人为数不多的野合。
在老宅的后山,那片空荡的树林中,他被男人钉在一棵参天古木下,肆意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潮湿的空气,凹凸不平的树皮,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
触感真实到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