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最后天,三太爷病逝。
并非突如其来,月中那场股东大会开完后,老爷子状况就直不好,幸运都是,在离世前他已经昏迷周,最后是在睡梦中走,所以并不痛苦。
考虑到眼下形势,这场葬礼办得极为低调,除去本家亲戚,对外只通知几位老爷子故交。
统共不过七八人,真正亲自到场不过四个,其余皆由子孙代替,原因无他,到这个年纪凋零是常有事,老人们不愿见此悲春伤秋自然也能理解。
许念直到葬礼第三天才出现,来时脸色奇差,眼底两团乌青看着都吓人,短短几天功夫,他看起来又瘦不少,浑身煞气十足,不像是来送别,倒像是来搅场子。
偏偏这时候陆文州送客去,不在,跟他关系最好文慧也来不及回国,见此场景满屋女眷无人敢上前。
好在许念也没想做什,沉默着将自己那份钱交给负责收账三婶,既没给老爷子上香,也不肯跪下磕头,转身就要离去。
陆文强见状追出来,在背后大声抱怨,“你跑哪儿去?大哥这些天自己忙前忙后也没个帮衬,都快累死!”
许念本不愿搭理任何人,手都搭在车门上,听他这说,愣是回过头,盯着他问,“他忙自己家事不应该?你们不就是他帮衬?为什总要拉上这个外人?”
陆文强被那冷冰冰眼神看得心底发毛,他头次面对这咄咄逼人许念,就好像换个人似。
到底是腰板儿硬,遥想过去他哪儿敢这跟自己说话?
什做小伏低、听话懂事,全都是为那笔钱才装出来!
够可以啊,卧薪尝胆也没他厉害吧?忍这多年可算是扬眉吐气。
想到此,陆文强脸上浮现出丝嘲讽,话说得更加不客气,“真是匹白眼狼!们养你这多年,到头来你就这对们?”
许念不可置信,干脆转过身,抱着双臂打量他,目光怜悯,像在看个傻子,“拜托用你那个榆木脑袋好好想想,这些年到底是谁在养谁?哪年赚钱不都是如数上交?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可你们呢?有管过死活吗?合着当吸血鬼当习惯,就真觉得别人付出都是理所当然是吧?花钱时候倒是个比个硬气,现在还有脸跑来问为什?太可笑陆文强,你简直蠢到让人觉得可怜!”
轮嘴皮子功夫,陆文强自然不是许念对手,可哪怕自知理亏,仍觉得气不过,加之本就做事冲动性格,想也不想,拎着拳头就挥上来,正砸在许念眉骨处。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直接把人给打晕,他只是气不过,想给这个被欺负惯人个教训,谁料对方居然连这下都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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