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半，穆晓晓来给闻涛换药，看到闻钰正跪在床上学着闻舒
手法给父亲做按摩。
小小手掌按压在大腿上，学得有模有样。
听到开门，他抬起头，很有礼貌喊
声，“阿姨好。”
穆晓晓母爱泛滥，从兜里掏出
把自己当零食吃软糖，递给闻钰，“听门卫说你今天放学很早呀？”
闻钰很乖，只拿颗，小心翼翼收进自己口袋中。
他现在不能吃，因为爸爸告诉过他，吃东西前要先洗手。
“学校有活动，放学早些。”
他向穆晓晓撒谎，说话时眼睛眨都带不眨。
今天学校开家长会，他情况特殊，老师特批准可以早早放学。
穆晓晓信以为真，给闻涛换吊瓶功夫同闻钰闲聊，“你要多去跟小朋友玩，不用总在医院待，有这
多叔叔阿姨替你看着你爸爸呢。”
闻钰点点头，很乖巧说：“那等小叔叔回来，
再去玩。”
穆晓晓简直不可思议——家里有个如此不着调大人，是怎教育出这懂事孩子？
她哪里知道，这份功劳都应该算在闻涛头上。
“阿姨，你知道小叔叔什时候回来吗？”闻钰爬下床，去卫生间洗手，开始拆口袋里糖。
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忍不住嘴馋。
穆晓晓很遗憾摇头，自己个小小新人医生，是没资格打听院办事。
“应该快，”她揉揉闻钰发，笑得和蔼可亲，“你要是想他可以打电话。”
闻钰嚼着软糖露，舌尖时甜，眼神中却有着掩饰不住失落。
说来也巧，就在穆晓晓准备起身离开时，个疲惫身影推门而入。
闻钰眼睛登时就亮，大叫着：“小叔叔！”飞扑进闻舒怀中。
闻舒被他撞得个趔趄，用力扶住门边才不至于跌倒。
他脸色很差，整个人虚弱得像是下刻就要晕倒。
对于闻钰热情丝毫不带回应，木讷抬起头，看向病床旁穆晓晓，眉头轻轻皱下，“你来干什？”
听语气穆晓晓还以为自己做什错事，怯怯回答，“换，换药？”
闻舒反应过来，挥挥手赶她走，“换完就走。”
穆晓晓如获大赦，捏着空吊瓶刚要往门撤，冷不丁被闻舒从背后喊住，“等等。”
穆晓晓不情不愿转身，僵笑着问：“您还有什事？”
闻舒揉着太阳穴，将闻钰从腰上扯开，站在病床前，翻翻挂在床尾记录，片刻后向穆晓晓质问：“加新药为什没提前通知？”
倒霉蛋穆晓晓只敢在心中大呼“冤枉”，继而听闻舒又道：“其他记录怎没有？这些天都是谁来做康复？”
穆晓晓不敢抬头，盯着自己鞋尖，支支吾吾，“院长，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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