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雯奉若神祇的目光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酒店。
此刻,许念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但只要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再次醒来时,他便又是那个拯救黎民于水火的救世主。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圣母病”在身上的,特别是对那种帮助他人后的成就感,有着强烈执着,这源于曾经被忽视的童年,以及多年来对自我的压抑和隐忍。
这一觉足足睡了大半天,直到傍晚五点才醒。
醒来后许念吃了点东西,给陆文州打了慰问电话,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拽着闻舒跑去公司,手把手教对方如何看账目,又尽职尽责的帮他将所有坏账理出来,逐一想办法解决。
加上赵静雯,三人一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半,最终确定,只要能将那笔千万欠款追回来,公司顺利解散就不成问题。
可是,非要解散?
这天夜里,许念找闻舒聊了很久。
他将利弊全部摆给对方,并保证尊重闻舒的选择。
闻舒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眼睛扫过许念为他列出来的条目,漫不经心道:“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单纯的不爱操心,一家医院已经足够我累了,再加上这么个大公司,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来照顾我哥和小孩啊?”
“就留一部分不行吗?把最省心的留下,不用你过多关注,月月躺在家里拿钱就行。”许念仍不死心。
“留不住,”闻舒很有自知之明,“接下来我打算带着闻钰和他爹出国治疗,中间隔着条太平洋,你觉得我能留住什么?”
许念明白了他的意思——与其给别人做嫁衣,还不如现在直接卖个好价钱。
他试问自己如果也到了这个境地,还真不会有闻舒的这份阔达。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他也不再劝,明天找个时间由闻舒出面,将那位大名鼎鼎的“杨白劳”请出来,探探对方口风。
工作暂告一段落,两人准备睡觉,分别前闻舒将许念叫住,“你跟陆文州,怎么样了?”
许念这些天累得眼神都呆滞了,问:“什么怎么样?”
闻舒的表情也有些别扭,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语气跟审犯人似的问道:“还吵架呢?”
许念摸不着头脑,说:“我们没吵架啊。”
“没吵架你对他那么冷淡?”闻舒毫不客气拆穿。
许念笑了笑,解释道:“我俩平时就这样,彼此不太联系,那个什么······距离产生美。”
闻舒“嘁”了声,盯着许念道:“我是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才说的,别跟你哥闹别扭,兄弟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坐下来好好聊聊都能说开,更何况······”
说到此,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长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打出一小片暗影,他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