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
世深顺造:“他俩现在车厢里,已死。”领队者低叫一声,退后两步:“可否先让我们将尸体抬下?”
世深顺造应许,四人上火车抬尸。尸体横置于草地,面部遮上方纸。方纸是熟宣纸,古代武士皆有怀揣方纸的习惯,有人问路,掏方纸画地图,杀了人,用方纸擦刀上血迹。
领队者:“世深护法,现在您是一刀流的最尊者了。但我们必须杀死你。”身后人打开鱼竿皮兜,取里面的日本刀。
货箱夹缝走出二人,其中一人右脚打石膏,是彭十三和郝未真,不知何时偷偷上车。彭十三:“老头,我帮你,跟他们有一拼。”
俞上泉行到车厢口,依旧低眉,凝视车下草丛,叹一声:“草是绿的。”
微风拂过,草青如画。
领队者生出古怪表情,近似喜悦:“我失去了杀意。”猛吸口气,“俞先生,世界还在,恩怨未了,我还是要动刀。”
俞上泉:“是。”
剑士们列出阵势,向车厢逼近。
林不忘思索是用方刀杀死一个敌人,还是射向俞上泉咽喉,令他免受刀砍之苦?方刀出手后,自己便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快会死。回头看眼俞母,她在二儿二女中间,依旧冷冷神情。
要不,先杀她?
腕上方刀颤抖。
剑士们即将跃上车厢,空中响起轰炸机的巨大噪声,众人抬头,见飞机掠过,弹出只黑影。
领队者吼叫:“卧倒!”众剑士扑倒在地,半晌,一个人道:“不是炸弹。”
空中飘着一蓬白色降落伞。
剑士们起身,均有愧色。跳伞者接近地面,热情大叫:“我是军部派的!”落地后罩在伞布里,久久爬不出。
伞布摊开有三十平方米。一名剑士跑去察看,高喊:“他小腿骨折了。”
跑去四名剑士,手臂互搭,将他抬过来。伞兵国字形大脸,胸口绑一个黑色文件包,铿锵有力地说:“军部急令!”
领队者看了文件,走到车厢下:“俞先生,素乃先生不幸中风,半身不遂,他与您的棋战取消了。您的朋友大竹先生,请您早日回日本相聚。”
俞上泉:“大竹……他不是在朝鲜服兵役么?”
领队者:“他确实在日本。他接替了素乃,现在是日本棋界第一人。”
***
天亮了,云雾中的太阳是蓝灰色。领队者交代,要俞上泉一家下车,由他们护送去青岛,乘船赴日。
俞母由林不忘扶下火车,两手相握的瞬间,林不忘胸腔内似流过滴泪,恭敬道:“小心。”郝未真向俞上泉行礼:“我与您父亲有渊源,可以为您去死,但去日本,我就不跟随了。去吧,留在这,活不了。”
待俞上泉下车,领队者跃入车厢,堵住世深顺造:“军部的事,已完结。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