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都是农民工或者经济拮据人。他们带着大蛇皮口袋,面色灰败,木然地看着虚空。
姐弟俩蜷缩着腿,颠颠簸簸坐六七个小时车,才到大专门口。秦尧替她把行李扛上四楼,交代很多话才走。
秦尧前脚刚走,秦曦后脚就退学,自己个人跑广州打工去。
过年时候,当秦曦拿着大笔钱回来,秦尧才知道秦曦根本没去上大学。
秦曦那双漂亮手,短短半年就长不少老茧。她食指不停搓着拇指,眉眼弯弯地说:
“不喜欢读书,脑子笨,就算很努力成绩也直不好,以后不要学习可高兴。你聪明,供你读吧。”
大专学费太贵,这学历不高,出来也没什头绪。妈住院要钱,秦尧如果要上民办高中,赞助费不菲……秦曦被生活压迫着,做出自己选择。
几万块不多,可对于个风雨飘摇家庭,却需要牺牲个人前途,才能拿得出来。
“咱们镇上高中太差,想送你去市里民办高中……你别哭啊,大男人哭什!尧尧要是飞黄腾达,别忘姐就成!”
忘不,秦尧这辈子都忘不那个晚上。
除夕夜,窗外是络绎不绝烟花爆竹声。但因为妈在住院,家里只有秦曦和秦尧两个人,冷冷清清。父亲遗像摆在架子上,上面放点极便宜点心。
昏黄蒙灰灯泡,飞舞蚊虫,秦尧包形状丑陋饺子,放着却没人看电视机,桌子上摞成小山习题……还有透过泪眼看到,姐勉强笑。
秦尧对天发誓,不管发生什,他都要辈子对秦曦好。
秦尧不轻易发誓,有生以来只有两回。回是爸葬礼上,他发誓说他要担起这个家,就算爸不在也要让妈和姐过好;回就是那次。
如今看来,他两个都没做到。竭尽全力也没法摆脱那种无力感,活得像个笑话。
他真是个顶没用男人。
旦回忆起过去事,秦尧就会陷入自厌弃中。他不愿再想,所以捏捏鼻梁,把注意力挪到旁边青花瓷花瓶上。
花瓶很漂亮,上面还印行草书。秦尧想看得更清楚点,于是用力撑把架子。
没想到是,架子根本不稳。他这撑,直接剧烈晃动起来,青花瓷花瓶摇摇欲坠。
完!
秦尧还没做出反应,后背便撞到个胸膛。身后苏知远伸手微微托,就扶稳花瓶。
秦尧抬起头。
正对上苏知远平静如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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