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能是想着这总归是御书房,让他总是不能在这里留下太多痕迹。
季扶洲正坐在中间书案背后,身上还是那身熟悉沉黑色龙袍,不知道在垂着眸看什,好像有些头疼,眉头皱得很紧。
看会儿,青年又伸出还有些苍白修长手指按按眉心。
季绵心脏又沉沉闷闷地疼起来。
张大人说得很对,没有人再比他更清楚季扶洲最近过得怎样。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帮忙,但是那些浅显点东西还行,再多别,他就完全是个废物。
站在季扶洲旁边都还碍手碍脚那种。
他确实很没用。
但是又怎样呢,最开始还不是这个人先说喜欢他。
喜欢到就连他不喜欢那个人都可以,只要不离开他就足够。
季绵带着气恼故意这想。
但是想完,他还是觉得难受,慢吞吞地把自己挪过去,伸手帮着人按太阳穴。
季扶洲在他靠近瞬间就把他认出来。
没有人能让他这轻松,青年微叹口气,几乎是带着喟叹般地往后靠靠,离小妖怪又近些。
这种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候向来是季绵最喜欢,要是放在平时,他这个时候就应该黏黏糊糊地跟季扶洲撒娇。
但是这个时候,他心里面还是之前张大人说那些话。
他心里面不舒服极,甚至越想,眼眶和鼻子都觉得酸涩得不行。
季绵静静地垂眸看着季扶洲发顶,外面阳光透过纸窗照进来,映在男人乌发上,让发丝呈现出宛如上好绸缎般光泽感。
可能是这种暖色光有些刺眼,季绵觉得,再盯着看会儿,他可能就要哭出来。
不过他还是忍住。
季绵都不知道怎做到,明明感觉这不高兴,却硬是装作没事人样子,小声开口:“季扶洲,你要注意身体。”
这话说完,他又沉默。
注意休息,然后呢?
又没有人能帮他。
季绵甚至心里面都浮现出种对自己厌弃。
真没用啊,季绵。
季扶洲没有察觉到他不对劲,轻轻地应声,然后继续垂眸看桌案上奏折。
季绵抿抿唇,完全都不知道该怎开口。
他犹豫又犹豫,最后才带些许试探意味地小声问:“这个奏折,和今天事有关吗?”
这个时候,季扶洲才从他故作平静声音里窥见端倪,抬眸看他。
“绵绵,你不要怕,——”
在想办法,不会娶别人。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面前少年轻声打断他:“没关系。”
嘴上说着“没关系”,但实际上,季绵眼尾瞬间就红得不成样子:“没关系。”
他不知道是在催眠自己,还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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