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沿途一见对向来车,便熄掉大灯钻进小路,小心翼翼地缓慢前进,这时终于接近县境。
“首先想请教井狩本部长,”播报员说:“今晚全国观众最关心的,便是绑匪是否会遵守约定。电视台同仁的想法也分成两派,一边认为绑匪夸下海口就会做到,另一边则认为绑匪很可能临阵退缩,随便找个藉口取消计划。身为本案的最高负责人,您有何看法?”
井狩没以“我不是绑匪,无法预知”这种谁都想得到的话推托,反而斩钉截铁地回答“绑匪肯定会照计划行动”。
“理由很简单,对方很清楚非履行不可。这场电视对谈是他们提议的,并非遭任何人强迫。且从先前的手法看来,歹徒并不笨,应该明白没实践自己的提案将导致什么后果。”
“您指的是?”
“倘使在这节骨眼上藉口取消计划,往后不管他们讲什么,都无法取信于人。尤其是最重要的赎金问题,一旦食言而肥,别提一百亿,就算是一千万或一百万,我们也不会支付。理所当然,不可能付钱给不守信用的人。这点我可代柳川家断言,况且……”
“况且?”
“既然空口白话,表示先前所说的也做不得准。要求一百亿,及其他冠冕堂皇的言词全是谎话。先前的作风看似挺有原则,其实都是装模作样,到底只是抓住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奢望捞点黑心钱花的肮脏鼠辈,他们应有自知之明。世上这种败类虽不少,敢不敢公开承认可要另当论。只要尙有自尊心,必定会遵守约定。或许现下对方已萌生悔意,但走到这一步,他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井狩的措词出乎意料的严厉,播报员有些慌了手脚,赶紧接话:“可是,不管警方态度多强硬,人质还在对方手上。且案发至今已过十多天,警方依然查不到歹徒的下落。此时拒绝支付赎金,援救刀自岂不更艰难?”
“恐怕将陷入长期抗战。”井狩坦言。“警方早有觉悟。没错,我们费尽千辛万苦,仍无法掌握绑匪的行踪。我无意辩解,但并非我们不够努力,而是绑匪躲得高明,这点不得不承认。然而,对方毕竟是人,尽管名为彩虹童子,却不是天际遥不可及的彩虹。他们已在掳人现场留下一只马脚,另一只马脚,也就是藏身处,必定在地上某个角落。既是如此,我们有自信找出来。虽不忍心,这段期间只得请老夫人多担待,望老夫人体谅。”
井狩停顿片刻,竖耳聆听的正义与平太倏地一惊,互看一眼。原来沉默中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婆婆,”正义吞吞吐吐地向身后的刀自说:“要继续听吗?”
这时,播报员的话声流泄而出。
“全国的观众朋友。”他重述得意台词。“以上是警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