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
被子、毯子，到
该入睡
时候，合上蚌壳就行。
被子软软，床也软软，他好像掉进
团棉花里。
小人鱼把脸颊埋在被子里蹭蹭。
好舒服啊。
舒服得……都有点困呢……
埃里希见少年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便道：“先睡会吧。”
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止不住柔和许多。
没办法，谁也做不到对麦汀汀不温柔。
可小人鱼得寸进尺，揉揉眼睛：“人类先生，
可以贴着你吗？”
他有点儿认床，换个地方就会睡不着觉。
以往要是去别海域长途旅行，都会有虾兵蟹将扛着他蚌壳随行。
“……”
埃里希觉得不太合适。
这孩子还真是点儿界限感都没有。
麦汀汀带上轻微鼻音，声音软绵绵：“以前，都会贴着啪叽……”
“……啪叽又是谁？”
身为大家长，埃里希·西奥多般只发布命令，不容置疑。今日提问量已经超过之前个月分量。
“是好朋友。”小人鱼比划下，“是只很棒海熊喔。”
海熊？
埃里希还是头回听见这个物种。
跟海豹、海狮、海象有什不同吗？
不过听起来起码不是人类或者类人种族，这让他觉得好受些。
他拒绝去思考原因。
但埃里希毕竟是高冷西奥多先生，不能随便与人贴贴。
他伸出胳膊：“你可以靠着。”
小人鱼并不在意他有限拒绝，只知道自己被答应啦，欢欢喜喜地抱住他胳膊。
咦？
人类先生胳膊健壮有力，可是，怎这冷？
人鱼作为活在深海里生物，体温是非常低。麦汀汀平日里参照物有限，最接近陆地生物也就只有海熊母子。
啪叽可比他要暖和多啦，这也是为什麦汀汀非常喜欢同它抱抱。
按照他想法，人类是彻头彻尾生活在陆地种族，应当很暖和很暖和才对。
为什埃里希体温这低？
简直像块冰样。
埃里希瞄见他刚才还犯困眼睛睁大：“有什问题。”
小人鱼摇摇头，怕他不愿意被自己贴贴，下意识抱得更紧些，连脸都埋在他臂弯里。
虽然凉冰冰，像礁石，但人类先生闻起来没有海水味道。
他很喜欢。
麦汀汀就这样抱着埃里希胳膊睡着。
*
等到麦汀汀再次醒来，埃里希已经不见。
小人鱼仓皇地游出去，钻进钻出每个房间，到处寻找人类。
他很少离开家，或者说离开熟悉家人朋友，没有多少独自面对外面经验。
漩涡和游轮又太过陌生，他猛地落入从未接触过世界，心中惶恐不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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