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格外奢侈,却是过去他重复了千百遍的日子。
只是,在这平淡的一天中,麦汀汀非常鲜明地感觉到了有个隐形的小尾巴,一直跟着自己。
一直看着自己。
婴儿车里的哭声,车窗外细嫩的“么”,奶金色的尾鳞,还有珍珠。
他留意到的这些统统不是错觉,皆是被遗忘的「那个谁」的一部分。
他手握着好几块拼图,现在做的仅是将它们复原。
飞行车停下了,少年从迷蒙的痛楚中挣扎着向外看了一眼,是个气派典雅的庄园。
这是他的……家吗?
从今日的许多细节不难得出,他家是个颇有名望的贵族,而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
母亲下了车,向他伸出手:“宝贝,医生已经在等着了,别怕。”
麦汀汀蜷缩在座位上,下意识想要握住她,却又停住了。
眼前所有的景象飞速褪色旋转起来,无形的玻璃罩将他与世界隔绝。
翠色藤枝拧成的人脸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老人陈旧的嗓音悠悠响起。
「告诉我,孩子,你有选择了吗?」
少年慢慢直起身。
选……择?
「你就快要想起他了。但你也可以不想起。」阿嬷颠三倒四地讲一通高深莫测的话,「你可以放弃他,或者放弃这段荣华富贵的回忆。从此你只是一具没有过去的空壳。」
记住锦衣玉食的生活,记住昔日爱他的父母,和记住贫瘠的流亡,选择哪一个?
「你的时间不多了。」阿嬷耐心地提醒,「快点决定吧——哪一段,才是你更珍贵、最重要的记忆?」
阿嬷和地锦消失了,庄园与飞行车回到眼前。
母亲向前走了一步,温暖的掌心向上。
“回到妈妈这里来,宝贝。”
她说。
“来吧,汀汀,让我们带你回家。”
父亲加入了劝说。
“不想看医生也没事,给你做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