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地下室,寂静光,金属器具掉在托盘内发出声响。
佝偻身影缓缓推门而出,染血胶皮手套被扔在地上,易昀两条腿费力地在瓷砖上挪动,裤腿都是血迹,沿途是大片红,脚步声很轻,上个楼梯好像抽干他全部力气。
“噗通”两条长腿脱力,易昀跪倒在客厅。
双掌撑着地面,易昀闭着眼狠狠做深呼吸,吸气呼出,再吸气再呼出,再来次,再吸气……
“唔”,易昀捂住嘴艰难站起,用最快速度连走带爬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开始呕吐。
冲水声响,C级扫地机器想看看出什事儿,被B级AI管家拦住。AI管家走向卫生间,还没到门口,马桶冲水声再次响起。
易昀头扎在马桶,冲水将呕吐物起打湿他头发,腐败味道令人作呕,易昀费力地直起腰打开淋浴。
冰凉水扑面而下,他忘怎呼吸,被呛得干咳连连。
染血衬衫贴在身上,易昀闭着眼靠着墙,任由淋浴浇透自己。
他右手手臂直在抖,抑制不住地痉挛。易昀想让它安静,用左手抱住右手臂膀,没能止住,两条手臂起抖。
控制不自己身体,仿若所有情绪都在刚刚并抽离出身体,现在他不过是俱躯壳,虚弱地在浴室墙角颤抖。
俊美脸苍白如雪,紧闭着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眼眶深邃而空洞没有任何光芒,昔日丰神俊朗AI狂人如今似秋风中残叶,枯败萧瑟摇摇欲坠,脆弱仿佛碰就会掉落。
易昀将头埋在膝盖,抱着双腿无声抽噎。
衣物上血渍被淋浴冲刷流向下水道,易昀食指抹掉脖颈上血,放在口中尝尝,好苦。
好苦啊。
浴室背靠瓷砖很冷,易昀猛然想起地下室检查床也很冷。
他费力地起身,折返地下室。
检查床周围满地血,触目红,血腥味儿充斥着整个空间,易昀扶着墙角干呕,下意识地想逃离这里。他不敢看,却还是强迫自己步步向前。
他要完成这场灵魂葬礼。
用绑带固定好床上人四肢,罩上隔离罩,易昀背着检查床步履蹒跚、小心翼翼地第二次上楼梯。这次他不敢摔,走走停停。易昀固执地不让AI管家代劳,遍又遍地沙哑着命令自己:“不许摔,还有7级台阶,不许抖,还有6级台阶……”
从地下室到卧室,易昀走半小时。
卧室中,床上人儿安静地躺着,很乖地执行凝血程序。易昀跪在床边儿,用湿巾擦掉瓷娃娃脖颈血渍,贴心地为他盖上被子。
被子只能盖到腰。
因为再往上,是还未愈合胸腔。
小时前,易昀亲手打开它。掰掉碍事软骨,刀刀切开连接血管,针针缝合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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