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泡澡,指甲长长需要剪掉。最低限度地活着,也并非绞尽力气就定能做到。总是在完成最低限度之前,意识和肉体就断联。
在保健室被校医建议去医院接受治疗,之后得到两个诊断名称。吃药心情就变得很差,翘掉几次预约后,再也懒得去医院。肉体沉重被赋予名字,这度让变得轻松,但接着名字也和重量绑在起,整个人像悬挂着般。唯独应援偶像时候,可以逃离那份重量。
人生最初记忆是从下方仰望那个绿色身影,当时十二岁偶像扮演彼得·潘。那年四岁。吊着威亚偶像飞过头顶那个瞬间,说是人生开始也不为过。
虽说如此,在那之后很久才开始应援他。
当时刚升上高中,那天本来要为五月体育节训练,缺勤,手脚伸在毛毯外面,长期没剪脚指甲上累积着疲惫,有些开裂。外面隐约传来接球游戏声音。每次听见那声音,意识都会上浮点五厘米。
两天前为训练洗好体操服不见,穿着衬衫在房间里翻找,翻箱倒柜是在早上六点,没找到,就像逃避般地继续睡觉,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现实还是没有改变。片凌乱房间变得像打工快餐店洗碗池,想收拾都不知道该怎下手。
试着在床底下摸索,找到张沾满灰尘绿色DVD,是小时候看那场彼得·潘舞台剧DVD。播放器吞下碟片后,彩色标题片段放映出来。或许是碟片有划伤,画面里时不时会出现细线。
首先感受到是痛楚。瞬间像是心脏被捏住般地剧痛,接着像是被撞飞般地钝痛。扶着窗台少年悄悄潜入房间,他穿着短靴,踮着脚在室内轻轻徘徊,那小小鞋尖毫不费力地踢中心脏。记得这种痛感。对于高中年级来说,痛楚已经在漫长岁月里与肉体相互融合,潜藏其中,偶尔想起也仅仅是感到麻痹。
而当时,仿佛回到摔倒就会自然流出眼泪四岁,是那种疼痛。痛觉蔓延开来,肉体逐渐找回感知,粗糙影像也释放出色彩与光芒,世界随之变得鲜明。女孩躺在床上,那瘦瘦小小绿色身影轻飘飘地跑过去,敲敲她肩膀,摇晃她。“醒醒啊。”他脆生生可爱声音击中。啊,是彼得·潘。毫无疑问,他就是那天飞过头顶男孩。
彼得·潘眼睛神气活现地闪烁着光芒,每句台词都像在控诉着什,气势汹汹地喊出声音。每句都是同样发音方式。虽然很呆板,动作也很夸张,但看着他吸气,然后绞尽蛮力发声模样,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吸气,再粗,bao地吐气。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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