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挤了满手的沐浴露,打出泡沫,抹在裴宴时身上。
裴宴时任由他伺候着,过了会儿,抬手,抱住秦炽的脖子,头往前一低,靠在了秦炽的肩膀上。
“让我借个力,站不住了。”裴宴时声音有点闷。
秦炽表现得一直很沉默,只专注地给他擦洗着身体。
裴宴时因为他的动作,有些难耐,克制着,说起别的话题。
“你过来找我,咱俩,这算是和好了吗?”仿佛知道秦炽不会回答,裴宴时问完之后,又继续自说自话,“其实,关于你生气的,我的问题,我这两天有想。”
一定程度上,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短暂地卸下高傲的面具、收起可贵的自尊,没有太多负担地,展露一个甘于示弱的自己。
“我确实,”裴宴时声音里难得表露出几分别扭的意味,“做得也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对。”
秦炽因为他这句话,微微一顿,手上的动作不自觉轻了一些。
腿间跟被猫挠了一下似的,裴宴时哼唧一声:“唔,痒。”
“然后呢?”秦炽问。
“我不应该不敬畏火的,尤其是,我本来也曾是它的受害者。”
秦炽不自觉地温柔起来,给他回应:“嗯。”
裴宴时又说:“我很早就让刘钊盯着茂峰了,他们的计划我知道得很清楚,他们不会让这件事牵扯上人命,我有确定过。但凡他们有枉顾人命的苗头,我也就不会将计就计了。”
秦炽还没来得及因为他这后半句话而欣慰几秒钟,裴宴时接着就来了句:“我会换个法子对付他们。”
“……”
他还自我总结了下:“所以这件事,我虽然有错,但也没错。”
秦炽理解了裴宴时这句矛盾的话,但是裴宴时所谓的“换个法子”,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赞同或理解。
他问裴宴时:“无论伤不伤人性命,你们这都属于恶性竞争了,之后还要这样吗?”
“谁知道呢,会有的吧。”
“虽然我们从事的职业不同,但我以为任何行业,同行之间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
“秦炽。”
“嗯。”
“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
“如果现在有火情,就在你的辖区,你去不去灭?”
秦炽知道这属于“话术陷阱”,还是只能答:“去。”
“一个道理。有人在我的领地放火,如果我本着良性竞争、和平共处的准则,坐视不理,不懂反击,那我会被火吞噬的。你说是吗?”
秦炽许久没说话,手掌在裴宴时身上游走着,搓打出更多绵密的泡泡。
半晌,秦炽问他:“你真的喝醉了吗?条理这么清晰。”
裴宴时下巴在他颈窝里又蹭又戳的,嗓音低低的:“我头晕。”
“你这是自作自受。”
“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