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车作用力下,被强行推撞着向后滑行。
那瞬间,说漫长也漫长,说短促也短促。
说漫长是因为,那马路其实也是道坡,虽缓但长。
说短促则是,都没人来得及靠近帮上忙,眨眼又是道刺耳而剧烈响声,“砰!”。
所有人就这眼睁睁看着,两辆车推着个人,复合金属推着血肉之躯,冰冷推着温热,撞上马路另侧靠边停放车辆。
车到后面失控得更厉害,非单人之力所能及,秦炽被直接甩出去,撞上车前挡风玻璃。
玻璃炸裂,四下飞溅。
裹在树梢上长溜溜冰棱,都因为这动静,被震得簌簌往下坠落。
“那次,小秦伤得太重,小腿骨折,肋骨也断根,身上全是淤青淤紫擦伤,在医院、在家躺好几个月才慢慢恢复过来。”大概是秦炽经历过九死生场面太多,罗姨心境早就被磨过,讲起这段往事还算平静,“小秦是那户人家救命恩人,那对夫妻感激他,这些年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寄东西,贵重他不收,人家就给他寄自家种萝卜、土豆、苹果、香梨,还有自制辣酱、咸菜、卤味。”
罗姨说:“听小秦说,那对夫妻是果农,这两年越做越好,租田亩翻几番,产值高,也不缺销路。还经常给他打电话,邀请他过去参观。”
罗姨说到前面时候,裴宴时基本就已经猜出来秦炽去处。
陵县距离津州百多公里,就在津州西北方向。
剩下唯二两个选项中座野山,恰好就在陵县附近。
罗姨没有问裴宴时他和秦炽现在关系怎样,有没有缓和些,当年到底闹什矛盾,也没有问他为什非要去找秦炽,是不是有什要紧急事。
罗姨是个质朴纯粹、和老母亲样角色,但作为个阅历丰富中年女人,她是知世故,她有着自己处世智慧。她知道现在年轻人之间有着自己相处门道,出问题会用他们自己方式去解决,她这隔着辈儿,中间代沟还不知道多深呢,瞎掺和很容易歪方向,起不什大作用。所以和裴宴时聊顿饭下来,她分寸拿捏得恰好,追忆居多,唠叨次之,不起底儿。
饭毕,裴宴时起身告辞。
罗姨跟着他走到门口,看架势像是要把他送到巷口,裴宴时指指自己房子所在方向,说:“要不多久就搬过来,这几步路您就别送。”
罗姨反应过来也是,笑着说:“下次还来罗姨这儿,饭随时给你蹭。”
裴宴时没跟她客气,轻笑:“定。”
出未央巷,进到车里,裴宴时开窗,点支烟。
抽会儿,他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几个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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