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顶恐惧与羞耻疯狂折磨着江寄厘。
戎缜就是这样个人,即使他什都不做,语意调笑,别人也能吓得肝胆俱裂,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做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因为他不想脏自己手。
他看着戎缜,泪水大颗大颗砸下来,他道:“对不起,先生……”
此后就陷入长久昏睡,他做场梦。
这场梦漫长而难缠。
他梦到自己房间变成个金色牢笼,高悬在空中,缝隙间伸来无数苍白鬼手,它们疯般拉扯着他身体,仿佛要将他撕碎。
牢笼没有门锁,焊接无比完美,这是为他这只漂亮又愚蠢金丝雀量身定制,他脚腕上拴着沉重铁链,磨得腕骨鲜血淋漓。
耳边传来各种各样嘈杂声音,有戎缜,有程严林齐,父亲母亲,甚至还有平日里沉默寡言佣人,他们语气厌恶轻佻,无比刺耳。
程严说:“不过是先生个玩具,不用理会。”
林齐说:“先生说,从今日起要限制您人身自由。”
父亲母亲说:“寄厘,们对你很失望。”
耳边声音越来越大,几乎穿脑而过,江寄厘痛苦捂着耳朵摇头,泪水盈眶。
“啧啧啧,夫人那天叫声,整个别墅都听到,真是贱啊。”
“什夫人,马上就是个被先生丢掉破鞋,昨晚先生把秦小姐都带回家。”
江寄厘浑身颤抖,梦境转,他看到戎缜勾着秦瑶水蛇般纤细妖娆腰身从主卧里出来,秦瑶眉眼张扬,蔑视着他。
戎缜说:“离婚吧。”
荒诞梦境有如天旋地转万花筒,江寄厘置身其中,分不清晨昏朝夕。
他觉得自己身体时而重时而轻,好容易窥见清醒端倪,却又突然坠入另个深渊。
猛然坠回地面时,他个激灵,清醒在自己大床上。
江寄厘喘着粗气猛然坐起,手背上打着点滴针被扯下去,慢慢涌出滴滴鲜红血珠。
梦里片段像幻灯片样播放遍,又极快从记忆里流失,他愣愣眨着眼,心跳快得仿佛要震出胸腔。
就在这时,手指突然被什柔软东西舔下,热热,他看过去,虫虫撒娇般蹭蹭他。
“喵~”
小猫柔软身体窝在他手边,尾巴灵动摆两下。
江寄厘嗓音发哑:“虫虫。”
虫虫:“喵~”毛茸茸脑袋又拱拱他。
江寄厘鼻尖骤然发酸,眼泪砸在手背上。
他突然就冒出个很荒唐念头。
他想,算是他赢吗?好像是算,起码他从先生手里保住虫虫-
戎谨被扔回老宅那天,戎家上下仿佛都死般。
戎老太太之前精神气也匿大半,把自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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