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被无情浇灭个彻底。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与人讲一句话。
第八天,他让守在门外的保镖,叫来了姜淑宁。
他对她说:“我答应你,身体稳定后跟你回国,进公司任职。但是,请你对我保证,这辈子,都不要动朱旧,以及她在乎的人。”
姜淑宁点头应承。
之后,当他身体恢复一些,他请了律师与Leo过来,将内卡河边半山腰上的别墅从Leo手中买了下来,过户到朱旧名下,与房产文件一起签下的,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一并让律师送去。
Leo问他:“你真的不见她一面吗?”
他看着窗外,沉默了良久,才轻声回答:“如果见了,我怕我会反悔。”顿了顿,他恳求Leo:“我的身体状况,你别告诉她。就让她恨我吧,总比她内疚自责与伤心的好。”
他说:“还有,以后,拜托多你照顾她。”
Leo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欲言又止了。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息,这两个人啊,分明那么深刻地爱着对方,她恳求他别将自己被打成重伤的消息告诉他,而他,也隐瞒着他离开她的真实理由。
天渐渐亮了,他还坐在窗边,一夜未眠让他脸色憔悴,他滑动着轮椅,去到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他给朱旧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睡觉,用迷蒙的语气叫他的名字。她只有在未睡醒时才有这样娇软的语气,他好久好久未曾听见过了,他心里忽然觉得酸涩,又涌起阵阵柔软。
朱旧在一个小时后来到病房,这次没有穿白大褂,穿着一件深蓝色厚开衫毛衣、牛仔裤、帆布鞋,短发,双肩包,笑容明朗,分明三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像个大学生。
他仿佛看见二十岁来岁的她,与他在一起的她。
他忽然想起曾看到过的一句话,我生命中美好的事情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黑眼圈好重,熬夜了?”她俯身盯着他的脸瞧。
他仰头望着她,这个坚韧的女人啊,曾受过那么大的委屈与伤害,却从不说,哪怕重逢后,她问过他很多为什么,却偏偏从不说因他而遭遇过的一切。她分明应该恨他的,却从来不。
他握住她的双手,将脸埋在她掌心里,良久。
他低低地开口:“朱旧,对不起。”
她蹲下身,她感觉到自己掌心里的濡湿。
他哭了。
她问:“云深,怎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我母亲对你做过那么可怕的事。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怔,然后轻声说:“我知道你不知道。”
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才能在分开这么多年后,依旧想要问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