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车内疯长的暧昧像某种缱绻的枝蔓般将两人勾缠起来。
顾仇避无可避。
他抿了下唇,薄薄的唇缝间溢出一个字:“嗯。”
习忧紧盯着他的脸:“为什么看我?”
这一刻,听着习忧的追问,恍惚间,顾仇感觉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他在金榜郡府的那间健身房里,把偷亲的自己的少年逼得溃败不已,只想问得自己想听的答案。
如今时间一晃而过数载,倒像是情景倒置了。
他在唇缝抿紧间,齿尖咬了下唇内侧,又只蹦了一个字:“帅。”
然而还没完。
习忧又问:“只有这个么?”
顾仇觉得“穷追不舍”可真是个要命的词儿。
齿尖在唇内侧又磨了道,顾仇问:“你想听什么?”
习忧轻飘飘地反问:“你觉得呢?”
“……”
顾仇侧了侧身,以一个更正面的姿势面对习忧。
“你现在清醒么?”他本来打算等习忧明天彻底酒醒了再来找人的,现在喝了酒的这位显然不打算放人。
习忧眼皮轻轻一撩,意有所指地说了句:“至少不会断片。”
“……”
这话仿佛能越过中间流逝的时间长河,与十七岁那年的告白前奏遥相呼应。
顾仇沉在回忆里,愣了片刻的神。
回神的瞬间,他想,或许这也是一种契机吧。
他正要开口,电话铃声响了。
顾仇下意识抬眸看了眼习忧,习忧偏开了视线,大概是让他先接的意思。
顾仇眸光垂下,看了眼屏幕,来电人是翟佑臣。
他戴上蓝牙耳机,修长指尖滑过屏幕:“喂。”
“仇儿,嘛呢?”
“和前男友待一块儿”这种话顾仇肯定是不会说的,他语气凉飕飕地回道:“有事说事。”
“这么凶。”
“不说我挂了啊。”
“欸别啊,我这刚从酒局里短暂脱身出来透口气。”翟佑臣巴巴地说,“陪哥聊几句。”
顾仇很冷漠:“没空。”
顾仇丢出这俩字就要挂电话,被翟佑臣下一句出口的话给拖住了。
翟佑臣说:“我刚在席上可听了点你那前男友的事儿。”
顾仇下意识抬眸瞥了眼习忧。习忧手肘搭在车窗上,正支着额看窗外。
“那你说。”顾仇对电话那头的翟佑臣道。
翟佑臣问:“你还记得上次我说在顾氏碰到过你那前男友吧?”
“嗯。”
“我当时还和你说这事儿得好奇一下来着。今天这席上医械研发部的老大也在,人顺口提到了,说他们部门有个得力的编外人员和咱们即将上任的小顾总是同学,我合计着这么巧,这编外人员八成是你那前男友,一问,还真是。”
顾仇没说话,翟佑臣继续道:“我说这‘编外人员’的说法从何而来,人告诉我,说是顾董给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