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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身白色卫衣和水洗牛仔裤,抹去唇上口红,拆掉假发。
习忧看着他路拨着微乱头发走过来,然后在另侧沙发上坐下,又倾身拿起茶几上纯净水,拧开后仰头喝下去小半瓶。
休息室有来往人,也有此消彼长说话声。
他们这小寸之地却安静得有些异常。
有那几十秒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习忧先开口,他沉沉问句:“什时候回来?”
顾仇指尖无意义地拨拨捏在手里矿泉水瓶:“国庆刚过那会儿。”
习忧点下头:“还走?”
顾仇静默会儿才答:“不走。”
接着又是无话。
过片刻,顾仇开口道:“听说你现在是医生。”
“算不上,还在实习。”
顾仇说:“早晚而已。”
习忧没否认,只是忽而添句:“主修心外。”
“……”
这些信息顾仇其实都知道,但习忧后补充这句在此时此刻冒出来,多少有几分引人浮想。
仿佛在强调。
因为自己,他学心外。
空气里霎时多些勾勾缠缠东西。
顾仇心跳倏然变得很快。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接话,只好硬聊。
“学医挺不容易,很长条路要走。”顾仇说,“很累吧?”
这话说完,顾仇就在心里骂声“日”。
老薛来都不定说得出这老气横秋话。
好在习忧也正常地接话:“还行。”
习忧话是接,但顾仇立马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
他生平从未有觉得难以自处时刻,很少会有尴尬这种情绪,不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讨厌人还是亲近人,他都习惯于以种“任性”状态和对方相处。
想说话便说话,想不理人便不理人,想逗弄便逗弄,想“欺压”便“欺压”。
可顾仇并不知道,和多年未见前男友相处室……还不是单独地相处室,竟然会有种从心到身都无处安放感觉。
这种感觉倒也不算煎熬,可也绝对算不上轻松。
就在顾仇想着接下来该说个什话题,或者习忧将会说什时候,休息间门被推开。
声拖着调“仇儿”也随之响起。
翟佑臣走进来。
“刚在外找你半天,听人说你回休息室。回来看看们大美人。”翟佑臣径直走到顾仇身边坐下,只手自然而然搭上顾仇肩,“怎把衣服换?哥挑不好看吗?明明很衬你啊。”
他这话说完,才注意到侧边沙发上坐着个年轻男人。
而这位年轻男人目光正落在自己搭着顾仇肩膀那只手上。
翟佑臣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刚反应过来什,顾仇就把自己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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