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陷入沉默。
他不是说不出什“没关系,会直陪着你”“会永远爱你”这样至死不渝话,也不是不能带着斥责语气把顾仇说晦气话给驳回去,然后语重心长地向顾仇输出那些普世、充满乐观和希望生命观、价值观。
明明这样更符合亲密关系里予取予求。
但习忧没这说。
十七岁年纪里喜欢,可以很猛烈,却不应该太沉重。在浅薄年岁里,说太满话,这件事本身,就隐约涵盖种相左征兆,像是预示着某种不得善终结局。
所以潜意识带着他跳脱出这个传统环,仿佛这样,他就不会被人世间普遍事态发展规律给圈住,他就能拥有份规则之外被幸运眷顾圆满。
习忧反应让顾仇有点意外,却又并不惊讶。
他本来就是如此。
接收信息,然后接受信息。
不表露情绪,也不传递情绪。
这样很好,不至于让双方陷入大悲大恸中而导致话题无法继续。
顾仇问:“如果有那天呢?”
顾仇刨根究底。
习忧并不回避:“如果有那天,不会原谅你。”
顾仇怔。
“不原谅?”顾仇咕哝,“对你也这不宽容。”
习忧沉默会儿。
然后他又重复这个题头:“如果有那天,”他说,“说明上天对太不公平。八成会记这个仇,但不知道找谁说理。找不到说理人,那就恨你,只能恨你。”
“所以顾仇,”最后他说,“你千万,别让恨你。”
*
顾仇没在这家医院久待,这天下午,顾雅芸就把他转到北都市立医院。
自然还是熊医生收治。
那边医院检查结果也同步过来。
熊医生解完,告知他们,情况算不上很严重,但短时间内就从二尖瓣反流变成多瓣膜反流,绝对不是什好症状,且已经存在定病理性特征,需要住院留观治疗。”
顾仇问要住多久。
熊医生说,得看情况,多则两月,小则半月。
顾仇没得选择,面对周围双双充满监视眼睛,还能怎着呢,那就住吧。
不过这次住院体验和以前不太样。
之前住院时候,仇庆平和顾雅芸都会在,但他俩通常交错着来,很少同频,即便同频,气氛也很冰封。
那会儿他们还没离婚,但感情已经僵淡。他俩几乎不吵架,却也无话可聊。
哪怕说话,也很公式化。
顾仇当时刚进入青春期,正是敏感时候,再加上身上病根,很容易把身边坏情况产生归结到自己身上。
所以过去每次住院经历,对他而言,不仅要忍受身心双重煎熬,自厌弃感也成倍增加。
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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