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握紧门把，喉结轻轻滚动。
周钦琛来这儿干什
？
算账？
沈秋羽瞥
他
眼，恰好两人对视。
他强忍住撤退
脚步，故作镇定地走出里间，拧开水龙头，清洗双手。
周钦琛安静等在旁边，没有说句话，只看着沈秋羽。
他不说话，反而让沈秋羽心里没底。
盥洗室内静悄悄。
水流声在两人静寂中被无限放大。
沈秋羽摁停水流，按耐不住问：“你有什事？”
周钦琛不答，他背手反拧盥洗室门扣，“咔哒”轻响，落锁。
沈秋羽瞬间戒备，“你要做什？”
该不会因为他穿顾濯外套，周钦琛嫉妒发疯，准备在这里解决自己吧？
疯批果然是疯批。
周钦琛背靠门框，抬眸看他，眼神不太友好。
沈秋羽单脚后退半步，微微屈膝，这是种方便迎击姿势。
只要周钦琛敢上前步，他立刻抬腿把他踹出盥洗室。
“跟他见过几次面？”
周钦琛忽然问道。
沈秋羽愣。
不是来打架啊。
他稍微放松些，开始留意周钦琛话里意思。
这个“他”指是谁，似乎不言而喻。
沈秋羽回答说：“……二三次。”
周钦琛：“……”
周钦琛冷脸，“你应该不会想知道对
撒谎后果。”
沈秋羽老实交代：“……三次。”
周钦琛朝他招下手，“过来。”
沈秋羽不动，神色警惕看着他。
周钦琛脸色微沉，“不想重复第二遍。”
沈秋羽被迫走近些，表情写满不情愿。
周钦琛比他高，居高临下睨着他，霍然伸手扣住他手腕，往自己面前拽，擒住腕骨力道不大，却很强势。
幸好沈秋羽对他早有预防，及时抓住洗手台水龙头，不然得直接撞进他怀里。
他可不想跟这疯批抱块儿。
沈秋羽刚站稳，正要退后，领口倏然被扯开，露出左肩整片锁骨与侧颈。
下刻，冰凉指腹摁在他锁骨，在那颗小红痣位置轻轻碾动，近乎冷得他颤栗。
周钦琛微眯眼睛，“它适合你。”
那颗小红痣。
*
砰咚。
盥洗室传出极大动静。
顾母和保姆琴姨立刻循声走过去，顾父也放下报纸和眼镜，和顾濯紧步跟随。
几个人没会儿就站在盥洗室门口，讶然张望着里面，唯独顾濯侧目看向上楼步梯，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
盥洗室内。
周钦琛捂住左脸，正跌坐在洗手台旁瓷砖地上，面色十分狼狈。
他迎上众人诧异目光，抿下唇，微垂着眼，遮住满目阴鸷。
顾母赶紧跟琴姨去扶他起来，又给他擦擦身上沾染水渍。
顾母关切问：“小周，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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