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登这时候睁开了眼睛。“我可是认识的。”
希默尔施托斯朝他转过脸去。“这是加登,是不是?”
加登扬起脑袋。“你可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
希默尔施托斯愕然了。“从什么时候起,你我搞得这样亲密,居然用‘你’来称呼我了?我不记得你我在路边沟里一起闲躺过。”
他简直完全不知道面对这个情况该怎么样处理。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种公开的敌意。可是他早已有所提防。有人传来过一些胡说八道的话,说是要请他在背上吃一枪。
关于路边沟里的问题使加登大为愤怒,也使他出言风趣了。“不,只有你一个人闲躺在那里。”
希默尔施托斯也恼火了。可是加登却抢在他前面,他一定要把辱骂他的话完全说出来。“你要不要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呀?你是一只癞皮狗,你正是那么一个东西!这句话,我好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了。”当他抛出“癞皮狗”这个词的时候,几个月来的满意心情便从他那双猪一样的迟钝眼睛里闪现出来了。
希默尔施托斯这会儿也发作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臭粪耙,你这个下流的挖泥煤的恶鬼?就在那里站起来,长官跟你说话的时候,两个脚跟必须并在一起!”
加登朝他摆了摆手。“稍息,希默尔施托斯。解散。”
希默尔施托斯是一本铁面无情的军事法规。连德皇也未必比他更不能遭受侮辱。他吼道:“加登,我以你的长官的身份命令你:站起来!”
“你还有别的命令没有?”加登问。
“你究竟服从不服从我的命令?”
加登泰然地做出了回答,而且连自己也不知道,竟用了一句著名的经典引文作为结束。同时,他还转过身去,放了一个屁。
希默尔施托斯,bao跳如雷:“我要叫你受军法审判!”
我们看着他往办公室那个方向走去,很快就不见了。
海伊和加登像挖泥煤的工人那样,大声吼叫起来。海伊笑得那么厉害,竟连下巴也脱臼了,他张大着嘴,突然站在那里,毫无办法。克罗普只好对准他打了一拳,让那牙床骨重新复位。
卡钦斯基倒很担心。“如果他把你报告上去,事情可就严重了。”
“你以为他会去报告吗?”加登问。
“肯定会的。”我说。
“你受到的处罚,至少是五天的禁闭。”卡钦斯基说。
这一点加登倒不怕。“五天的禁闭就是五天的休息嘛。”
“可是,万一把你送到要塞里去呢?”认真仔细的缪勒进一步追问。
“那么,这次战争对我来说暂时就算打完了。”
加登是个乐天派人物。在他看来,什么都用不着担心。他随着海伊和勒尔一起出去了,免得被希默尔施托斯的人在火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