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别人提前设好圈套,就等着我开口的那一刻往圈套里钻。我总感觉这不是一个能进行逻辑对话的对象,加上有种莫名的预感,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要埋下祸根,为免后患,我决定先走为妙。
红绿灯终于变了。
我就像一个久候于起跑线的百米赛跑选手,在红灯改变的瞬间,迈大步走过斑马线。我身后的绿灯在过马路的时候开始闪烁,并且发出阵阵“哔哔”的提示音,这让我稍感安心。我随即往后瞥去,想确保那些疯女人的口号声和黑衣黑口罩都消失,而我也回到我正常的人生。
在回头的瞬间,我看见那个一身乌漆墨黑装扮的女人正向我跑来,正如字面意思,她“跑”向我。我一身利落装扮,还穿着高级小牛皮皮鞋,却出于一种本能的恐惧,只能做出一点都不搭的举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撒腿就跑,甚至无暇思考我把车停在哪里。
就在我全力奔跑之际,迎面而来的人们纷纷露出惊讶和好奇的表情,他们的视线自然地看向我的身后,接连发出了不明就里的“哇哦”和“呜哇”的惊叹声。我虽然好奇,但更害怕,以至于无法回头看。
我心里盘算,假如我沿着钟路奔跑,可能会因为遇到太多红绿灯致使速度变慢,立刻被抓住,于是我改奔向鲜有红绿灯的小巷。当一栋疑似两层楼高的开放式商场映入我的眼帘,我心生一计,跑进男厕就行了吧?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回到童年玩捉迷藏游戏,不过总比展开荒谬的市区追击战好。
我跑进商场找洗手间,就在此时,“男洗手间在二楼”的字句无情地进入我的视线内。可能是最近运动量不足,我的体力逐渐达到极限。我气喘吁吁地奔上了楼梯,等我跑到楼梯尽头,已是大汗淋漓,活像个尿急跑厕所的人。我慌乱地跑着,总算发现了男厕,就在我正抓住门把手要冲进去时,一只娇小的手放上了我的肩膀。
“呃啊啊啊!”饱受惊吓的我失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真是的!”
那个紧追我不放的女人,现在就站在我身后。我与她四目相交,被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她,圆眼变成了弯弯的月牙状,那双笑眼让我的恐惧感达到了顶点。
笑?
“喂,金胜俊,好久不见。”
那一刻,黑衣女人取下了左耳的口罩绳,我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是她!——四年前单方面通知分手的她,在我的恋爱史上留下最大伤痛的她。
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的初恋。
她变成了“激进女性主义者”,再次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