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些幻想。玛丽安娜借哈台姆情人苏莱卡之口谱写《致东风》,可她参与创作这件事,直到她去世前晚她才向人坦白,她边还在念着那些诗行,而此刻海森堡也读到这里,并因发热而颤抖着:缚住天空颜色在哪里/灰雾让失明/越看越看不到。
即便是生着病,海森堡也还在研究他矩阵:就在罗森塔尔夫人给他冷敷降温,劝他去看医生当儿,他还在大谈特谈振荡器、光谱线和束缚态电子,他坚信自己只要再撑几天,他身体就将战胜病魔,而他大脑也会找到他所处迷宫出口。虽说他连翻页都快翻不动,他还在读着歌德诗句,每行都是支箭,直指他胸膛:只珍惜渴望死亡之人/在火焰中爱拥抱/在灰烬里心中每个形象。睡着时候,海森堡会梦见苦行僧在他房间中央打转,哈菲兹在爬着追他们,喝醉,光着,像狗样朝他们吠叫。见没法闹醒他们,他只能个个地对着他们撒尿,在袍子上留下黄蜡蜡图案,海森堡好像在这图案中看到他矩阵秘密。他伸手去抓,可那些黄渍又变成长串数字,在他周围跳舞,继而缠住他脖子,越缠越紧,叫他喘不过气来。而这样梦魇之于他情色之梦还算是个挺值得欢迎休息,因为后者只会愈演愈烈,叫他失去力气,像青春期样梦遗在床上。虽然他试图拦阻过罗森塔尔夫人,不让她给他换床单,可她天不彻底打扫干净就天不舒服。海森堡实在羞耻不过,但也拒绝自渎,他深信体内所有能量都得妥善保存,好留给工作用。
半夜里,他因发热而不堪重负思维会建立起奇怪联系,让他在没有中间过程情况下直接得出答案。在失眠谵妄中,他感觉他大脑分为二,两个半球都在独立工作,无需与另半交流。他矩阵打破普通代数所有规则,它们遵循是梦逻辑,“”也可以是“多”:把两个数加起来,只要顺序不同,就会得到不同结果;三加二等于五,而二加三可能等于十。他太累,没力气再去质疑那些结果,只能算下去,算到最后个矩阵。解开它同时,他跳下床来,大喊,不容观测!无法想象!不可思议!把全旅店都吵醒。罗森塔尔夫人进到他房间时候,刚好看到他头栽倒在地上,睡裤上都是屎。而待海森堡终于冷静下来,她把他塞回被子里,跑去找医生,也没管他在哼唧些什,他还在他幻觉中进进出出。
坐在他床尾是哈菲兹,他递给他杯酒,海森堡接过来,咕咚咕咚地喝,淋湿胡子和胸口,紧接着才注意到,里面有诗人血,而此刻诗人正在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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