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要拼命避讳,要觉得羞耻?就是因为们不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别人——好吧,主要是那些男——可能就真以为这不是什大问题。然后呢?那些没法跟“大多数人”样人,那些达不到“正常”机能人就会觉得羞耻。其实有什可羞耻呢?生病人需要去看医生,哺乳妈妈需要有哺乳室,生育有困难人需要去做试管。这时她语气渐渐变得温柔,明显是说到要紧部分。
“好吧,你跟别人需要帮助不样,但反正都是需要帮助。需要帮助又不是谁错,为什要觉得羞耻呢?”
这些话像块钢板狠狠拍在苏昂身上。但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嘴唇抿成条直线。
丁子忽然做个即使在她们长达二十多年友谊中也很少做动作。她拉起苏昂手,握在自己手里。
“不管怎样,们又不是活在别人眼光里,”她声音浑厚,令人安心,“你只是做当下可以做选择而已。”
苏昂感到胸口有什东西在往外涌。她努力压抑住想拥抱丁子冲动,只是长长舒出口气。
“跟你讲啊,”丁子故作严肃地说,“如果有天这个世界变,男女角色互换,月经、生育、哺乳都变成男人事,那就不再是禁忌,而是骄傲。你信不信?男人会炫耀自己月经量有多大,卫生巾和试管婴儿都会被纳入全民医保,大街上哺乳室多得跟便利店似,电视台可能会找些男艺人来拍真人秀综艺,就叫——”
苏昂扑哧笑,“‘哥哥们经期生活’?”
“‘奶爸去哪儿’,”丁子做个鬼脸,“是真会喂奶那种哦!”
她俩大笑阵,前仰后合,但讽刺大于快乐。
“哎,不是人人都说自然才是最好嘛,”苏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觉得,自然受孕胚胎,质量怎说都比人工好吧……”
丁子眼睛像傍晚路灯那样突然亮起来。
“嘿,昨天刚看篇科普文,”她身体前倾,露出神秘兮兮表情,“们都以为最后成功跟卵子结合那个精子是最厉害吧?游泳冠军,对吧?”
“难道不是?”
“可能确属于最好那百个之吧,因为大部队都在前面几关被淘汰。不过啊,到最后关时候,那个卵子外面有层什膜,单个精子是没法钻过去,得靠那百个精子集体合作才能让那个膜慢慢变薄……”丁子眉飞色舞地打着手势,“你懂吗?个只能钻点,先到先钻,边钻边死……然后啊,等到它薄到定程度,天时地利人和,个幸运精子刚好在那附近最后努力把——”她猛地拍大腿,“就能冲进去跟卵子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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