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以进步主义为基础实证主义。“二战”之后,这种学术取径进步制度化,成为“发展主义”、现代化理论等等基石,把西方社会当下作为全球南方发展未来图景,从而把进步主义时间问题变成个南北方之间空间问题(Harvey2008;Osborne2011)。
三社会科学应对实验之二记忆复兴与历史社会学
正如前文所述,第次时间危机在“二战”之后逐渐消退,新时间秩序逐渐稳定:进步主义仍未完全退却,当下主义已开其渐。而从20世纪80年代末、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当下主义在获得霸权之后,也日渐陷入危机。与此同时,欧洲与美国社会科学(部分包括历史学)也出现很多新应对实验。就欧洲来说,“记忆研究”与“遗产保护”兴起是种重要学术运动。这是对当下主义“无纵深时间”反动,但悖谬是,这些运动很快又被当下主义所吸纳,成为当下主义内部处理历史问题种典型方式和文化工具,“对记忆需求同时成为危机表达和解决方式”(Hartog2015,144)。其中,诺拉《记忆之场》、康纳顿《社会如何记忆》等作品都是这种时间实验典型代表,也集中写作于20世纪80年代。<注:"有关记忆研究综述,请参见钱力成、张翮翾(2015)。当然,记忆与历史有本质区别观点,在记忆研究中不断受到挑战,比如历史学家柏克就曾认为:“历史就是社会记忆。”">
具体来说,所谓“记忆”,更多是种私人性历史建构,是以个体特殊“身份”为中心,以“当下”为出发点进行筛选和重组历史片段。即使是集体记忆,也是从某种当下集体身份出发来不断重新建构,或从某个具有公共性场所或文化标识出发来组织和汇集不同记忆,最终汇入并重构当下社会思想图景。这过程与作为公共书写“历史”并不相同,和前现代“记忆社会”也不尽相同。前现代记忆是没有书写历史作为对照物,只是些记忆遗产不断循环;而当下记忆,却在不断利用历史,按照现时需要改造历史,因而并没有个坚实而不可更改过去作为记忆基础。易言之,记忆并不是历史;而记忆又被当作种历史(比如口述史),或至少是和历史密切联系,有关“记忆历史”(historyofmemory)新学术与文化场域也被开辟出来。另方面,大规模“遗产化”运动也是记忆复兴体两面(Hartog2015,101—191)。
记忆复兴,首先是对当下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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