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充其量里多路,会儿就走到。她远远就望见吕穿着白色汗衫、白色长裤和木板拖鞋,正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手还不时地比画着,神态悠闲,兴致很高。
惠才就像做贼似心虚,立马回转身。她不想让吕和他同事看到她副落魄样子,也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个负累。她装着满腹委屈,边往回走,边凄凄地哭。
走到家门口,惠才无论如何也没勇气推门进去,便沿着屋檐走到全秀家门前。她仔细地抹干眼泪,敲开全秀家门。全秀兄妹非常热情地请她坐。
惠才说:“全秀,想请你和做伴,个人住在里面好害怕。”
全秀望向哥哥。全寿说:“要得要得,让全秀和你住,只是你那口子不要紧吧?”
“他不会回来。”
星期日,吕吃过晚饭后回来。
惠才本以为自己会生气、愤怒,可见面,又不想生他气。她丝毫不掩饰对他喜欢,跟他讲话欲望十分强烈。她和他讲述夜里遇到事,说她是如何害怕,还有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滋味。
吕说:“不要胡思乱想,世上哪里有鬼?要是有鬼,医院里年死那多人,活人还能安生?”
“也懂世上没有鬼,但晚上遭遇事无法解释。这件事搞得无法安生。”
“住久就好,不要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两人讲会儿话,吕说:“该回去。”
“你还要回去?”
“要回去,怕院里有事。”
“院里有事,还有值班医师,无须你牵肠挂肚。”
但吕已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望着他背影,惠才心想,这人怎会这样?结婚不该是这样。悲伤和茫然使她泪流满脸。
后来,吕就固定在每周日晚饭后回来,坐上会儿,又回医院。他仍习惯于单身生活,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他工作、同事。
幸亏有全秀做伴,惠才总算能够熬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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