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陷入永恒黑暗。拓回想起来,在纽约三天始终笼罩着世界末日之前气氛,他们边挥霍边珍惜,几乎都怀着不会再有下次绝望。
“她直是们中间最酷最天真。”身后有人说。
拓思绪被打断以后连忙说是,是这样,然后才意识到那个人指不是泉,而是乌卡。拓转身和那个人打招呼,对方上点年纪,面孔黝黑狭窄,前额秃,脑后头发整齐地扎成小鬆,却蓄着脸蓬松随意胡子。既不讲究穿戴,也没把衰老放在眼里潇洒模样,举手投足都像是年轻时候——“马里亚诺!”
马里亚诺张开手臂,大力拍打着拓肩膀。
在图书馆与马里亚诺重逢点也不令人感觉意外,他和马里亚诺名字出现在图书馆里每本托马斯·品钦和菲利普·迪克借书卡上。拓偏爱虚构美与对未来思辨能力,马里亚诺则更追求超自然理智入侵自意识所带来强烈快感。那会儿马里亚诺随身携带只古怪罐子,葫芦形状,外面包着皮革,罐口箍着黄铜,里面塞满茶叶末之后泡上热水,用根黄铜管子吸着喝。他对拓最慷慨表示便是把热乎乎罐子塞到拓手上,邀请拓和他共用根管子吸茶,你来往,如同嗑药。两个人边喝茶,边竭尽可能地描述抽象事物,有时候单纯着迷于词语发音或者复杂从句结构之美。拓很多年后在小说里还原过部分对话,不是很难事情,当时他们对于英语经验都来自现代小说,原本就是在用书面语交谈,本正经地夹杂着科幻小说里嬉皮口语。现实世界里人不这样讲话,他们都知道,但是来自于小说语言让他们变得更温和、清晰、饱含情感。于是他们乐此不疲,点也不想去模拟现实。
他们重重地拥抱,毫不掩饰地打量对方,又开心又哀叹,然后马里亚诺神神秘秘地说:“有个问题憋十几年,始终想着再见到你时候要问问你。”
“有没有看品钦突然出现那集《辛普森家》?”
“没错!看到那集时候简直要跳起来。”
“那个戴着头套怪人说每句话都会背。”
他俩说到这里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在美国那多年没见过这个老家伙吗?”
“没有。只是小人物。”
“但转机时候在机场书店看到你书和村上春树放在起卖。”
“只见过他次。”
“村上嘛,他看着不太像是能起喝酒好同伴。”
“没有起喝酒。但是跟他确认件对来说挺重要事情。”
“说说。”
“从前和朋友在东京棒球场见过个和他很像人,为此和朋友争得很厉害。所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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