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嬉笑着追问他为什,“反正女朋友要是打算去台湾念书,就立马跟她分手。不过看你那良家,相信你!”众人于是哄堂大笑,茱帕害羞交织愤慨,差点就要离座。她最讨厌这些北方直男癌言论,觉得自己手握北京户口就是赢在起跑线。最近想起来,不免觉得更加尴尬。然而这糟糕开场、这糟糕文化,她居然又想回去,时间真是神秘魔法。
茱帕直等待马克对她说些什。但马克只在吃饭、吃水果时,会在她身边坐上小会儿。他兀自忙着自己事,既不上班,也不出门。他十分回避与她聊天,只在夜晚时沉沉将手臂放在她温暖腹部。没有告别,恐怕也是种告别,即便如水日子里完全看不见差别。如果没有茱帕签注制约,也许他们还能再往下走点。
八月底,马克本该开工日子,他直待在家里,看看书、看看报,毫无涟漪平静之下似有深潭。茱帕简直能够。想到待他退休以后,大约也是如此面貌。马克终于服老地配上老花眼镜,这在三年前简直是对他侮辱。之前他十分在意自己变老速率,殊不知“变老”这样事最合自然法度,最公平正义、无法规避。从前,马克可从来不承认自己发胖,只说是消化不良以至于胃胀。从来不承认自己微秃,只说自己是吃坏东西导致发质变软。从来不承认自己早泄,只说自己很久没有恋爱,实在有些紧张。虽然这样说,这并不意味着嫌鄙。茱帕不会嫌弃马克。她只是预见自己终有日也会衰老,要如何看着曾经爱过另半接受这个残酷事实,茱帕突然建立好经验档案,像种向命运透支而来人生经验。所以,马克到底什时候去配眼镜,茱帕太过疏忽,居然完全没有留意。他无法接受新款手机卖几万块价格,不认为电视机有必要变薄,至于戴森吹风机和吸尘器,更是莫名其妙奢侈品。但茱帕很喜欢,她有点喜欢她在微信朋友圈刷到购物节。她还会在不需要老花眼镜世界里待很久。至于失业,对于个从来没有上过班人而言,更不知所以。她想做和乔比样工作,每天认识很多人,走遍世界各地就有钱工作。
这段日子也是马克本该给茱帕零花钱时间,但他没有任何迹象要这做。他每天去市场买菜,回来煮饭、泡茶、切蔬果,承担着全部家用,但他不再给茱帕钱,不再对她说,“喜欢什就自己去买,不够再告诉”。这样话茱帕突然还想要听听,往后恐怕再没有机会。茱帕想,也许马克是生她气,他真幼稚,这也无妨。往后,她也不需要使用台币,余下那些,她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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