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非常自信,这自信不知道是筹措来,还是修炼来,镶嵌于他贯自负气质中。有个下午,他在手机上主动对邱言说Hi,主动定吃饭地点时间。见面时又主动带起谈话节奏,适时开开玩笑,每个节奏,都好像演练过多次。那种类似“这个女孩子不简单”老派恭维话术,他积攒不少(他好适合去当司仪喔)。邱言并不真反感他新做派,十多年岁月,谁能保证谁没有变化呢?
金泽眉间痣没有。十八岁时他很臭美,直嫌弃那颗痣,现在不见,就像从来没有过。这有什呢?邱言也打掉唇毛,因为金泽曾对她说,你怎有胡子啊?金泽曾期待未来伴侣是“刘亦菲”长相,那显然就不会是邱言,不曾她有没有胡子。邱言不太明白他为什要当她男朋友,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会写剧本吗?(可能确是因为,她会写剧本吧。)经过时间检验,刘亦菲颜好像确显得很扛打,他眼光不错。既然是天仙,普通人忧虑也不会显得很滑稽。好在与金泽分手以后,邱言再也没有担心过自己永远成不“刘亦菲”,这块莫名其妙石头被挪到别人心里。分手之后,过好几年,邱言才用笔奖学金做小小医美。冰冻激光刺过嘴上皮肤时候,像冷却爱情针。
围绕着东亚鲁迅学研究,邱言从从容容看过樱花“像绯红轻云”,装模作样地感叹“东京无非是这样”。这切都由扮演“闰土”而起,改变命运,挺好。唯有注视金泽目光,还带有“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奇怪语境,真是微妙。爱金灿灿瞬间旋风般裹挟着诸如“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台词,照耀着他们两人时过境迁后礼貌。
金泽说:“那天看到你真很高兴。像看到以前自己,这些年你都还好吗?”
邱言说;“还好。读读书。”
金泽说:“你们这样……女知识分子,是不是都不结婚?”
邱言说:“谁说?会结吧。”
金泽说:“和前女友,前几年差点结婚。可是她似乎有点问题。她内分泌不太好,其实是不在乎。但她很介意。她很怕生不孩子。拖很多年。后来她就出国工作。这次去发现,个外地人在日本会过得比在上海好。”
邱言说:“女孩子在日本好不到哪儿去。”
金泽问:“怎会?”
邱言说:“般来说,美妆产业越发达地方,女性地位越低。日本洗手间里好多女孩子在补妆,垃圾桶里都是化妆棉。”
金泽就不说话。
“那位……是朱丽叶吗?就是祝英台?子君?”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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