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怕。不过下次找,定要找个上海人。真,现在有点知道你好。前几天在星巴克,还看到个跟你十八岁时候长得很像女孩子,很文静,也喜欢旅行。就觉得以前瞎,现在醒,还不算太晚。你看,你现在多好,既没有卖面膜,也没有离婚、生不出孩子之类糟心事……其实还蛮想你,有次在出租车里听到首歌,叫《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acappella版,你听过没有啊,你定要听听,很像你。邵夷贝跟你长得也有点像。”金泽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笑里还汇聚着诸多天真因子,看得出放松气息。他应该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吧,发自内心地想起过她,祝福过她自得其乐。
在金泽世界里,到底有没有过“深蓝天空中挂着轮金黄圆月,下面是海边沙地,都种着望无际碧绿西瓜……”?是有过现在没有,还是从来都没有过呢?
“其实是闰土,这你都忘记吗?”邱言心想。
“都说那多自己事。你看把什事都告诉你。那你这些年都在干什呢?”金泽问。
“哦,把唇毛打。”邱言也奋力开个玩笑。
她好像突然不怎想知道金泽平时打什游戏、日行多少步、偷不偷能量、种不种树。她也曾想起过他,即使是在刻意忘记要失去母亲那年里。在本命般大学生活里,“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先生,听到许多新鲜讲义”。许多旧句子萦绕在她脑海中,宛如初恋样轻盈。异乡,真会令人产生幻觉。觉醒是那突然……
才十年不见。
四
邱言父亲终于因为旅行过度、体力不支而病倒。到医院时候,他强忍着高烧,坚持要求医生帮他查下有没有艾滋,大吼大叫,搞得邱言十分尴尬。父亲“叨叨叨叨叨叨”说:“女朋友不相信,因为女朋友太多。女朋友是很多,但是也不能血口喷人,你们说是不是?还发着寒热呢,欺负没力气。不想谈就不要谈,很爽气。”父亲说着说着涨红脸,委屈得快要哭。
而当父亲终于拿到健康报告,跟隔壁床病友光荣宣布自己没病时候,邱言被医生叫去诊疗室。医生说,父亲患上“阿尔茨海默病”。邱言脑袋里顿时“轰”下,泪水夺眶而出。倒不是因为父亲未来会忘记她,这样事她也看过不少,而是因为这两年多来,父亲变得多奇怪啊,多亢奋。他早就变得不是父亲,变成个十三点,邱言却像默认母亲会变成丧尸样,直觉得可以接受,可以接受。她直在躲避父亲、曲解他行为,她直都以为父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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